会议室瞬间安静。财政局长林国强的脸变得煞白,他侄子那个行长位置是怎么来的,在座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明天。"魏仁超竖起一根手指,"我要看到资金到账的证明。"
中午休息时,魏仁超独自在办公室吃简餐——一碗米线,一碟酸笋。窗外忽然传来游行口号声,他拉开百叶窗一看,几十个年轻人举着"反对赌博还我绿水青山"的标语走过大街。队伍最前面,赫然是那个白成所的儿子白苍鹰。
"要派人驱散吗?"保安主任急匆匆进来请示。
魏仁超摇摇头:"让他们闹。"他太清楚这种把戏了,年轻人热血上头容易对付,真正危险的是背后煽风点火的人。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存储的号码:"查查白家最近和谁接触过,特别是银行账户往来。"
下午的会议拖到日落西山。当魏仁超终于坐进那辆深蓝色路虎时,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司机默契地驶向郊外的"金孔雀"会所,那里有温泉和最好的按摩师等着他。
会所建在隐蔽的山谷里,外表看像个普通度假村,实际却是果敢最高端的私人俱乐部。魏仁超刚走进专属包厢,就看见佤邦联合军的鲍旅长已经坐在里面抽雪茄。
"老魏!"鲍旅长操着浓重的云南口音,"你再不来,我这瓶三十年茅台就要独吞了!"
魏仁超笑着入座,眼神示意保镖守好门口。服务员端上热气腾腾的野生菌火锅,红汤翻滚间,两人的谈话也逐渐深入。
"听说中央要动你的赌场?"
"消息挺灵通啊。"魏仁超涮了片松茸,"不过是走个过场。"
鲍旅长嘬着牙花:"我这边有新货要过境,老规矩?"
"最近风声紧,加三成。"
"你他妈比缅军还黑!"
两人碰杯大笑,但魏仁超心里清楚,这些边境军阀的友谊就像火锅里的肉片——滚一滚就变味。他故意提起:"听说佤邦最近和仰光走得很近?"
鲍旅长的笑容僵了一瞬:"例行军事交流而已。"他转移话题,"对了,白家那小子最近挺活跃啊。"
魏仁超夹菜的手纹丝不动:"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
酒过三巡,秘书悄悄进来耳语几句。魏仁超告罪离席,转到隔壁的私人会议室。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正在等他,桌上摊开着笔记本电脑。
"查清楚了?"
"白成所上个月在仰光见了军政府的梭温中将。"眼镜男推了推镜片,"这是会面照片。"
屏幕上,白成所与一位穿军装的老者在高级餐厅举杯。魏仁超眯起眼睛——那家餐厅他知道,是军情局常用的接头地点。
"还有更劲爆的。"眼镜男点开另一份文件,"白家的矿业公司最近接收了一笔来自漂亮国的巨额投资,资金源头..."他顿了顿,"指向梭温家族在新加坡的离岸账户。"
魏仁超轻轻叩击桌面。事情比他想象的严重,这已经不只是年轻人想出头的问题了,而是军政府要换马的前兆。他想起昨天接到的那通神秘电话,对方称中央有意在果敢"推行年轻化改革"。
"继续盯着,特别是资金流向。"魏仁超起身时,眼镜男突然又说:
"还有件事...您弟弟最近和鲍旅长走得很近。"
魏仁超的脚步微微一顿,但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房间。回到包厢时,鲍旅长已经醉醺醺地搂着陪酒女唱歌。魏仁超笑着加入,心里却像缅北的雨季天空一样阴云密布。
深夜回到别墅,魏仁超发现书房灯亮着。推门一看,弟弟魏仁杰正坐在他的椅子上把玩那枚果敢同盟军纪念章。
"这么晚还不睡?"魏仁超挂好外套。
"哥,听说你要动白家?"魏仁杰直截了当。
"谁告诉你的?"
"老街就这么大,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掀起滔天巨浪。"弟弟转动着纪念章,"我觉得白成所那小子不错,有文化,懂经济..."
魏仁超突然笑了:"鲍旅长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魏仁杰脸色一变:"哥,我只是觉得果敢需要新鲜血液!"
兄弟俩的争吵持续到凌晨。当魏仁超终于独自躺在床上时,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
他想起二十年前和父亲逃亡到果敢时的情景,那时他们睡在茅草屋里,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吃上一顿饱饭。
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加密信息:"梭温中将明日抵达腊戍,白成所将前往会见。"
魏仁超走到窗前,看着晨雾中的老街。这座他用半生心血经营的城市,正像萨尔温江的漩涡一样暗流涌动。
他拨通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老战友,帮我联系一下克钦独立军的人...对,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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