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的红尘之旅已近尾声,东湖书院的儒学辩论与阳明心学的体悟让我受益匪浅。书院中,诸位好友的激烈争论,先生们的谆谆教诲,以及那“致良知”的深邃哲理,都如春风化雨,滋润着我的心田。然而,修行之路漫漫,儒学虽启迪心智,却非我最终归宿。我志在探寻那更高深的大道,欲以道法济世,以智慧明心。于是,我换上一袭青色道袍,背起简陋的行囊,在书院门口与好友们依依惜别,踏上了前往大明陪都金陵的旅程。
第五日,夕阳西斜,天色渐暗。我翻过一座苍翠的山岭,脚下是一条蜿蜒的山路,两旁松柏挺拔,偶有鸟鸣回荡于林间。山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我不禁紧了紧道袍,继续前行。忽然,前方视野开阔,一处偏僻的山村映入眼帘。村庄四周山青水秀,田野间稻浪翻滚,远处的溪流在夕阳下泛着金光。村中炊烟袅袅升起,宛如一幅田园画卷,美不胜收。
然而,走进村子后,我却发现这田园风光下隐藏着生活的艰辛。村民的房屋多以茅草和泥土垒成,低矮简陋,屋顶上甚至可见破洞。村民们衣衫褴褛,面容虽带着风霜,却洋溢着质朴的笑容。
我刚踏入村口,便有几个村民好奇地围了上来。见我身着道袍,背负宝剑,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敬畏。我拱手施礼,微笑道:“贫道林清扬,路过此地,见贵村风景秀丽,欲借宿一晚,不知可否方便?”听了我此行的来意,村民们顿时热情起来,纷纷点头称是。
一个年幼的孩子甚至跑去通知村长,不一会儿,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快步走来。他身形瘦削,面容和善,双眼透着智慧的光芒,满头的白发在风中微微飘动。
“道长远道而来,实乃我村之幸!”老人自我介绍道,“老朽李大山,是这村的村长。道长若不嫌弃,便请到我家中歇息吧。”我谢过他的好意,随他来到村中一处稍显体面的屋舍。虽说是村长家,条件也不过比其他村民略好些罢了。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桌,几把木椅,角落里一张破旧的木床,墙壁上挂着几件农具,透着一股浓浓的乡土气息。
李大山热情地招呼我坐下,又忙着烧水沏茶。他递上一碗粗茶,歉意道:“村子偏僻,条件简陋,怕是怠慢了道长。”我接过茶碗,抿了一口,微笑道:“村长言重了。贫道乃修行之人,居无定所,走到哪里,哪里便是家。贵村山清水秀,民风淳朴,实乃修身养性之佳地。”李大山听后,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点头道:“道长能如此说,老朽也就放心了。明日,我召集村民,请道长为我们调调风水,祈福一番,如何?”
我欣然应允,心中却想着如何能为这村子做些实事。村民们的热情与淳朴让我感动,而这田园风光下的贫困也让我生出一丝怜悯。正聊着,李大山忽然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似乎有难言之隐。我关切地问道:“村长,可是有什么心事?”他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道:“道长有所不知,我们这村子虽偏僻,却常受山贼之扰。附近有个坨坨寨,寨主名叫南霸天,凶残成性,经常带人下山抢劫财物,甚至掳掠妇女,村民们苦不堪言。”
我闻言,心中一惊,追问道:“竟有此事?官府不管吗?”李大山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官府?哼,那些官兵一来,山贼就躲进深山,官兵一走,他们又卷土重来。而且,官兵每次出动,我们还得交纳开拔费,实在是雪上加霜。村民们世代居住于此,故土难离,只能忍气吞声。”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老朽无能,护不了乡亲们,只能日日祈求上天怜悯。”
听罢此言,我心中涌起一股义愤。山贼肆虐,官府无为,这小小山村竟成了无人问津的苦地。我沉思片刻,决定为村民们做些什么,便道:“村长,山贼之患,危害甚大。贫道虽是一介道士,但也愿尽绵薄之力,助村民们摆脱困境。”李大山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声道:“道长若能相助,我等感激不尽!只是那南霸天凶狠异常,手下喽啰众多,道长一人之力,恐难敌之。”
我微微一笑,安慰道:“村长放心,贫道自有对策。今夜,我便去探探那坨坨寨的虚实,看看是否有可乘之机。”李大山一听,急忙劝阻:“道长,万万不可!那坨坨寨守卫森严,凶险万分,道长若贸然前往,恐有不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坚定道:“村长不必担心。贫道自有分寸,不会打草惊蛇。”
夜幕降临,月色朦胧,山村陷入一片寂静。我换上一身黑色夜行衣,背上宝剑,腰间别了几张符箓,轻声告别李大山,悄然离开了村子。坨坨寨位于山岭深处,道路崎岖,林木茂密,月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我运转体内灵气,施展轻功,脚尖点地,身形如燕,穿梭于山林之间。沿途偶有山贼巡逻,我屏息凝神,借助树丛掩护,避开了他们的耳目。
约莫一个时辰后,我抵达坨坨寨附近。寨子依山而建,坐落在一处山凹之中,四周高墙环绕,寨门紧闭,门前两名喽啰手持火把,昏昏欲睡。我藏身于一丛灌木中,借着月光仔细观察。寨内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喧哗声,显然山贼们正在饮酒作乐。寨墙高达丈余,墙头插满尖刺,显然是为了防备外敌。我深吸一口气,运转轻功,身形一跃,稳稳落在寨墙之上,随即俯身隐藏于阴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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