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反复的试验,第一批成品终于问世。竹柄牙刷配以绣着云纹的锦囊,洁牙膏则装在青瓷小罐中,盖子内侧刻着"玉齿生香"四字。陈峰亲自试用,柔软的刷毛拂过牙齿,薄荷的清凉混着丁香的芬芳在口中散开,比以往用柳枝擦牙舒适百倍。
"嘿嘿,马上安排工坊量产。"
盛夏的开平镇,蝉鸣聒噪。陈峰自己身着粗布短衫,站在新搭起的"玉齿坊"摊位前,望着人来人往的集市。竹制货架上整齐摆放着牙刷锦囊与青瓷膏罐,旁边立着的木牌写着"洁齿护龈,祛臭留香",可过往行人大多只是匆匆瞥一眼,鲜少驻足。
"这位郎君,买支牙刷试试?"家丁热情招呼着路过的年轻书生。对方却连连摆手:"一支牙刷竟要五十文?够买十斤糙米了!"阿福转头看向陈峰,神色尴尬:"大人,百姓都说这物件稀罕归稀罕,可实在太贵..."
陈峰捏着汗巾擦拭额头,心中暗自思忖。确实,以普通农户一日十文钱的收入,五十文的牙刷堪称奢侈品。他望向街对面的茶摊,茶客们围坐闲聊,茶渣混着食物残渣黏在齿间,散发着酸腐气息,明明这就是潜在的主顾,为何却无人问津?
当晚,书房内灯火通明。陈峰铺开账本,逐项核对成本:竹柄制作用料五文,刷毛与树胶三文,锦袋绣工八文,再加上人工与运输...林林总总算下来,每支牙刷成本便要二十文。若再降价,工坊怕是难以为继。
"老爷,不如减少锦袋绣工?"秦霜提议,"或是改用陶罐装膏,成本能降三成。"陈峰却摇头否决:"品质若降,口碑必毁。本王倒是想到个法子..."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递给秦霜。秦霜读罢,眼中闪过惊讶:"这...能行吗?"
三日后,玉齿坊摊位前突然热闹起来。阿福高举着木牌喊道:"买牙刷送洁牙膏!买一赠一,限量百套!"人群顿时骚动,几个妇人挤到前排:"真不要钱?可别是骗人的!"陈峰亲自揭开青瓷罐,用竹勺舀出乳白膏体:"大娘请看,这膏方里有白芷、薄荷,擦牙不仅干净,还能治牙龈肿痛。"
一位老汉颤巍巍拿起牙刷:"这软毛真能比柳枝好使?"陈峰见状,当场示范使用方法,又递过清水让老汉体验。"咦!这牙齿当真清爽!"老汉惊喜不已,周围百姓纷纷掏出铜钱。不到半日,百套赠品便被抢购一空。
然而促销过后,销量又陷入低迷。陈峰换上商贩装束,穿梭在市井街巷。他听见布庄老板娘抱怨:"牙刷是好,可用完那罐膏,再单买又太贵。"杂货铺老板摇头:"占地方,不如多进些油纸伞好卖。"
深夜,陈峰在工坊反复称量膏体。他决定推出小份装青瓷罐,容量减半,价格直降六成。同时,将牙刷按品质分为三等:贵族款镶嵌银丝,配雕花漆盒;普通款简化包装,仅售三十文;另有"百姓特惠版",用麻绳捆绑刷毛,竹柄不做雕刻,只需十文钱。
新策略推行那日,玉齿坊前排起长队。卖菜的老妪攥着铜板,犹豫着买下特惠牙刷;绸缎庄东家则大手一挥,订了二十套贵族款送生意伙伴。陈峰站在街角,看着孩童举着牙刷嬉笑跑过,老人们围坐讨论擦牙后的清爽,终于露出笑容——这场与市井百姓的"价格博弈",他赌对了。
“此时周国京城临安,细雨如酥。陈峰身着一袭月白色绸衫,头戴竹编斗笠,混在商队之中悄然入城。街道两侧,绣楼画阁林立,身着绮罗的贵女们倚栏谈笑,鬓边珠翠摇曳生姿。他敏锐地注意到,这些女子笑时多掩袖遮口,偶有未及遮挡者,齿间黄斑与异味隐约可察。”
"大人,临安最大的胭脂铺'醉红妆'到了。"孙师爷压低声音提醒。陈峰抬眼望去,三层楼阁飞檐斗拱,门楣上鎏金匾额熠熠生辉,往来皆是衣着华贵的妇人。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两名随从昂首而入。
"掌柜的,可有兴趣看看这稀罕物?"陈峰推开锦盒,竹柄牙刷与青瓷膏罐在烛光下泛着温润光泽。胭脂铺王掌柜瞥了一眼,嗤笑道:"不过是擦牙的柳枝换了个模样,能值几个钱?"
"王掌柜有所不知。"陈峰取出一方素绢,沾取少许洁牙膏轻轻擦拭,瞬间污渍尽除,"此乃开平镇秘制洁牙膏,内含白芷、龙脑,不仅能美白牙齿,更可祛除口臭。"说罢,他示意随从取来清水,当场演示牙刷用法。
围观的贵女们发出阵阵惊叹。其中一位头戴珍珠步摇的妇人上前,亲自试用后眼睛发亮:"当真清爽!不知多少价钱?"
陈峰微笑道:"今日初来贵地,特献薄礼。"他取出二十套包装精美的牙刷牙膏,"烦请王掌柜分赠给临安城最有名的三位教坊司乐师与七位诗会名媛。三日后,我在城西悦来客栈恭候各位佳音。"
三日后,悦来客栈门前车马喧阗。教坊司的云娘抚着皓齿笑道:"自从用了这洁牙膏,台下看客打赏都多了三分!"诗会的柳如眉则举着团扇娇嗔:"公子可算来了,姐妹们等得花儿都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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