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皇宫,金銮殿。
晨钟九响,百官肃立。小皇帝萧景睿端坐龙椅,冠冕上的十二旒玉珠纹丝不动。年仅十六的少年天子,眉宇间已褪去稚气,唯余沉稳威严。
"众卿平身。"
声音清朗,回荡在大殿每个角落。萧惊鸿立于丹陛左侧,金瞳扫过满朝文武——自天道覆灭后,朝堂气象一新,再无奸佞敢露头角。
"朕有一事相商。"小皇帝取出一卷明黄圣旨,"事关国本。"
侍监总管躬身接过,展开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以冲龄继位,幸赖皇叔萧惊鸿与楚首座辅佐,方有今日海晏河清。然朕自觉才疏学浅,欲效法古圣禅让之制..."
满朝哗然!老丞相颤巍巍出列:"陛下春秋鼎盛,何出此言?"
"肃静!"萧惊鸿龙威微放,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小皇帝不慌不忙,继续道:"朕非弃社稷于不顾。三皇弟景琰聪慧仁厚,朕欲立为储君,由皇叔摄政辅佐。"
侍监展开圣旨第二部分,满朝再惊——这竟是退位诏书与传位诏书的合卷!
"陛下!"兵部尚书跪地叩首,"此举恐引朝局动荡啊!"
楚璃自右侧玉阶缓步而下,太虚龙镜映照出满朝文武的心念:"诸公所虑,无非利益更迭。"她指尖轻点,镜光流转,"请看。"
镜中浮现未来景象——新君继位后,科举扩招,边贸大兴,百姓安居乐业。反对声最响的几位大臣,其家族反而更加显赫。
"这..."众人面面相觑。
小皇帝起身,竟向萧惊鸿深施一礼:"皇叔,盛元就托付给您了。"
萧惊鸿连忙扶住:"陛下..."
"朕意已决。"少年天子眼中闪着睿智的光,"朕想去民间游历,践行《太虚道典》所言'知行合一'。"
楚璃若有所思:"陛下是想..."
"不错。"小皇帝笑道,"朕要创立太虚书院,让玄术真谛普惠黎庶。"
朝议持续到日暮。最终,在萧惊鸿与楚璃的见证下,传位大典定于三月后举行。
......
御花园,夜凉如水。
"景琰才十二岁。"萧惊鸿摩挲着寒霜剑柄,"让他担此重任..."
楚璃为他斟茶:"是那孩子自己求来的。"
月光下,茶烟袅袅。萧惊鸿想起那日偏殿情景——小皇帝牵着三皇弟的手,二人齐齐跪在他面前:
"皇叔,朕知道您才是真龙天子。"小皇帝目光澄澈,"但朕更知您志不在此。不如让景琰做个守城之君,您与楚姐姐继续护佑苍生。"
三皇弟更是递上一卷手札:"侄儿已将《太虚道典》倒背如流,愿以玄术治国!"
"在想什么?"楚璃轻声问。
萧惊鸿回神,握住她的手:"想我们的书院该建在何处。"
楚璃莞尔。太虚龙镜映出二人倒影——镜中不再是靖王与首座,而是一对寻常道侣,携手漫步云海。
"去北境吧。"她望向星空,"那里有座龙骨形状的山谷,正适合讲经论道。"
萧惊鸿揽她入怀:"听你的。"
三日后,一道密旨传出皇宫——于北境龙骨岭兴建太虚总院,由退位后的萧景睿亲任山长。而谁也没发现,年轻的太上皇袖中,藏着一枚与前朝太子玉佩极为相似的龙纹玉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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