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书院，北境龙骨岭。
晨雾未散，楚璃立于观星台上，手中太虚龙镜映着初阳金光。距离秘境之行已过七日，体内武帝金丹日渐稳固，却总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滞涩。
"还是无法完全融合？"萧惊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晨露的湿润。
楚璃摇头，镜面映出丹田内景象——金丹外围缠绕着几缕黑气，如附骨之疽。
"道尘祖师说的'武帝非终点'，我始终参不透。"
萧惊鸿金瞳微闪："或许答案在更深处。"他指向北方，"昨夜龙血感应，秘境之下还有空间。"
正说着，明月飘然而至，银发在晨光中如瀑流淌："楚姐姐，书院外来了位怪人。"
三人来到山门前，只见一位麻衣老者负手而立，脚下寸草不生。最诡异的是，太虚龙镜竟照不出他的倒影！
"阁下是？"萧惊鸿龙威暗涌。
老者不答，袖中飞出一枚青铜残片，正与萧惊鸿怀中的前朝遗物严丝合缝！
"随我来。"老者转身便走，步伐看似缓慢，却瞬间已在百丈开外。
楚璃与萧惊鸿对视一眼，纵身追上。明月则留守书院——她魂魄初固，不宜远行。
三人一路向北，穿过雪原荒漠，最终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冰窟前。
"这是..."
"玄术起源。"老者首次开口，声音如砂纸摩擦，"也是天道诞生之地。"
冰窟内寒气刺骨，四壁刻满比甲骨文更古老的符号。最深处，九具冰棺呈环形排列，中央石台上放着一本残缺的石书。
"《天书》真本？！"楚璃震惊。
老者点头："当年道尘在此悟道，却不知石书已被天道污染。"
萧惊鸿寒霜剑轻颤："阁下究竟是谁？"
老者终于转身，揭下人皮面具——竟是当年雪山神庙的守庙人！
"老朽守候三千年，就为今日。"他指向冰棺，"开棺吧，答案在里面。"
楚璃太虚龙镜照向冰棺，顿时倒吸凉气——每具棺中都躺着一位与她和萧惊鸿容貌酷似的古人！
"这是..."
"你们的九世轮回。"守庙人语出惊人，"每一世都试图消灭天道，每一世都功败垂成。"
萧惊鸿龙爪按上第一具冰棺，记忆如潮水涌来：
第一世，他是龙族太子，她是巫族圣女...
第三世，他是边关将领，她是敌国公主...
第七世，他是前朝太子，她是雪山神女...
"原来如此。"楚璃泪流满面，"我们与天道的纠缠，早在三千年前就开始了。"
守庙人取出九枚玉简，排成星图："九世修为尽在此处，融合后自可突破武帝桎梏。"
萧惊鸿却突然警觉："等等！天道既已湮灭，为何还要我们突破？"
守庙人笑容一僵，身形突然扭曲："因为...我就是最后一道天道分魂啊！"
石书腾空而起，九具冰棺同时炸裂！守庙人化作黑雾融入其中，整个冰窟瞬间被血色符文覆盖！
"终于...引你们上钩了..."天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九世轮回之力，正好助我重生！"
楚璃太虚龙镜金光大作，却见镜中明月影像正被黑气侵蚀！
"明月！"
"没用的..."天道狂笑，"那小丫头的魂魄本就是我的诱饵！"
萧惊鸿寒霜剑怒劈冰壁，却只激起一串火花。黑气越来越浓，渐渐形成实体——竟是一条九首魔龙！
"璃儿，九世玉简！"萧惊鸿突然传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楚璃会意，焚天剑挑向悬浮的玉简。九道流光没入二人眉心，前世记忆与修为彻底苏醒！
"第一世，龙腾九天！"
"第三世，剑破八荒！"
"第七世，太虚归一！"
九世绝学融会贯通，楚璃丹田金丹轰然炸开，化作一片星云！萧惊鸿则龙鳞覆体，额间皇纹绽放出太阳般的光辉！
"不可能！"天道魔龙惊怒交加，"你们怎会..."
"因为这本来就是我们设的局。"萧惊鸿冷笑，"三千年前就埋下的伏笔！"
太虚龙镜与寒霜剑同时飞出，在空中合二为一，化作一柄刻满星辰的长枪——太虚弑神枪！
楚璃握住枪杆，身后浮现九道虚影，皆是前世风采。萧惊鸿则化作百丈金龙，盘绕枪身。
"灭！"
星辰长枪贯穿魔龙九首，黑气如雪消融。石书寸寸龟裂，最后一丝天道残念发出不甘的嘶吼：
"我会...再..."
声音戛然而止。冰窟恢复平静，唯余满地冰晶闪烁。
楚璃跌坐在地，星云丹田缓缓收缩，凝成一颗琉璃般的透明金丹——这才是真正的武帝巅峰！
萧惊鸿恢复人形，皇纹内敛，却多了一种返璞归真的气质："结束了？"
"不。"楚璃望向洞外阳光，"是新的开始。"
三日后，太虚书院。
明月捧着新摘的雪莲蹦跳而来："楚姐姐！山下好多百姓求见！"
楚璃微笑："所为何事？"
"说看到天降祥瑞，来拜见神仙道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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