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城的风雪骤然转为猩红,九门祖宅废墟的尘埃中浮起无数银镯虚影,镯身缠绕着九门历代恋人的发丝。沈清荷被能量反噬震飞,后背重重撞上焦黑的梁柱,喉间腥甜翻涌,恍惚间看见解云骁的幻影穿透血雾向她伸手,可当她拼尽最后力气触碰,那双手却化作飞灰,混着飘落的雪片刺入她的掌心。
戏楼残存的梁柱轰然倒塌,年轻戏子们在废墟中挣扎。阿宁残留的戏服碎片突然燃起幽蓝火焰,火舌舔舐间,阿越临终前未说完的戏词在灰烬中若隐若现:"愿化...愿化..."火焰中浮现出两人初次同台的画面——阿越紧张地为阿宁整理凤冠,却被她笑着打趣"比新姑爷还手抖",而此刻戏服上的金线正在一寸寸断裂。
沅江冰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陈雨被初代陈皮阿四的残魂掐住咽喉,陨铁碎片在她胸口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她望着冰层深处密密麻麻的棺椁,突然想起幼时陈风背着她走过桑田,说等她及笄就用沅江的蚕丝给她做嫁衣。而如今,陈风的银蝶残魂正被残魂吞噬,化作银链缠上她的脖颈。
神秘匠人再次现身,这次竟是初代解家家主与恋人的魂魄融合体。他的半张脸布满银纹,另半张还保留着人性温度,手中握着的不再是玄铁算盘,而是锈迹斑斑的同心锁:"九门的情咒从来不是诅咒...是千年前我们赌上的...最后生机。"话音未落,天空中的光柱突然扭曲,无数锁链从天而降,缠住九门众人的脚踝。
解家农庄地窖里,幸存的孩童们蜷缩在粮囤后瑟瑟发抖。初代解家家主的虚影操控银链穿透墙壁,算珠如子弹般击碎陶罐。沈清荷跌跌撞撞冲进地窖,用身体护住孩子们,玄铁锄头的残柄在银链绞杀下寸寸崩裂。她想起解云骁曾在这片土地上教她辨认稻种,说"地脉有灵,定不负耕耘人",而此刻地脉涌出的黑血正腐蚀着他留下的每道痕迹。
戏楼废墟中,老班主消散前残留的戏魂突然凝聚成戏台模样。年轻戏子们含着泪爬上戏台,用鲜血在破碎的戏服上重绣火凤凰。苏九娘的残魂化作戏服上的银线,却在即将完成时被银链绞断。阿宁的幻影突然出现,她伸手触碰阿越的灰烬,轻声哼唱:"凤兮凤兮归故乡..."火焰骤然暴涨,却在下一秒被镇魂灯的幽蓝彻底扑灭。
沅江冰缝深处,陈雨望着襁褓中的婴儿,终于明白陈家世代守护的真相——每个新生儿都是维系封印的活祭。初代陈皮阿四的残魂狞笑着将银镯套上婴儿手腕,陈雨嘶吼着扑上去抢夺,却被无数银链穿透身体。恍惚间,她又听见陈风说"阿雨别怕",可这次再也没有人替她挡住致命一击。
九门议事堂遗址下,镇魂星盘残片突然逆向旋转,拼凑出初代掌门恋人最后的对话。女子将九幽残魂吞入腹中前,对爱人留下遗言:"若情咒生效,让九门后人以血泪为引,方能斩断轮回..."尹新月的虚影在星盘光芒中泣不成声:"原来我们都错了...这不是诅咒...是赌命的钥匙!"
沈清荷望着怀中流血的孩童,突然将解云骁留下的血字锄头刺入自己心口。鲜血顺着锄头纹路注入地脉,解云骁的字迹在血光中复活,化作金色锁链缠住初代解家家主的虚影。"解家血脉,不止能种地..."她咳出带血的笑,眼中倒映着解云骁在麦田里回头的模样,"还能...还能为九门...开出条生路!"
陈雨拼尽最后力气扯断缠绕婴儿的银链,将孩子护在怀中。她的陨铁手臂彻底崩解,化作万千碎片刺入初代陈皮阿四的残魂。"陈家的人...从来不是祭品!"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带着穿透冰层的力量,"哥,这次换我...护着沅江..."话音未落,银链贯穿她的心脏,怀中的婴儿发出第一声啼哭,哭声惊散了漫天银雾。
戏楼的年轻戏子们将所有戏魂之力注入星陨剑残片的灰烬,火焰终于重新燃起。阿宁与阿越的幻影在火光中执手起舞,他们的戏服化作锁链缠住镇魂灯。"这出《凤求凰》...该唱完了。"阿宁的声音混着火焰爆裂声,戏服碎片如烟花般炸开,照亮了九门祖宅废墟上方血色的天空。
九门众人的鲜血顺着地脉裂缝汇入镇魂星盘,星盘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初代掌门恋人的魂魄在光芒中相拥,他们的身体化作万千光点,飞向九门后人。沈清荷在意识消散前,终于触到了解云骁真实的温度;陈雨闭上眼时,听见了陈风久违的笛声;阿宁与阿越的戏魂在火光中化作双蝶,飞向不再有诅咒的远方。而长沙城的风雪中,九门祖宅废墟上,一株新芽正顶着血雪破土而出,嫩芽的脉络里,流转着九门生生不息的执念与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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