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莹莹咬着唇瓣，眼底藏着湿润之色，她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要为林浅做些什么，不然她心里好难受。
人群中，一个穿着玫红色礼服的女人正眯着眼凑近屏幕，鲜红的嘴唇张开——
“等等，这女孩是不是林……”
顾莹莹突然提高音量，一把挽住那女人的胳膊，指尖故作亲昵地捏了捏她的手臂：“哎呀，张小姐，这么糊的画面能认出来才有鬼啦！”
她故意用腔调拖长尾音，顺势将对方拽了过去。
周围几个贵妇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下意识后退半步。
有人掩嘴轻笑：“顾小姐今天怎么一惊一乍的？”
顾莹莹趁机指着视频角落模糊的时间戳，指尖夸张地上下晃动：“你们看这像素好糊啊，能看出那人是谁才怪呢，还有这时间——2003年？那时候我还在玩泥巴呢！”
她故意把“2003”念得极重，尾音上扬得像发现新大陆。
她的这一打岔，立马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真的啊，顾小姐你的眼神真好，还真的是03年的。”
其实那是2013，只是太糊了，字又小，加上又是录制的视频，所以被顾莹莹那么肯定的一说，大家都觉得是2003。
顾莹莹见此，松了口气，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只要大家认定是2003，那么现在才20来岁的林浅就不可能是画面中才十来岁的小姑娘。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一道低沉的男声从人群后方传来——
“03年的监控视频，现在还能这么清晰地让你们看到时间？”
顾云深单手插兜，另一只手随意地晃了晃香槟杯，目光冷静地扫过众人。
他缓步走到顾莹莹身旁，肩膀似有若无地挡在她前面，像一道无声的屏障。
顾莹莹瞬间士气大振，她知道，哥哥愿意开口，就代表着他愿意帮忙。
太好了！
呜呜呜，哥哥有时候还是很好的，前提是他不骂自己是笨蛋。
顾云深的加入，让几个千金小姐立马精神了起来，“顾总的意思是，这个视频有问题？”
顾云深用手机快速调出一张数据图，展示到众人面前，“各位，03年的街道监控普遍是240P分辨率，动态捕捉帧率不超过15。”
他指尖一划，画面切换到视频截图，用红圈标出几个细节。
“背景广告牌用的LED屏技术，03年这条街根本还没普及。”
“还有几秒，脸上的神情都是卡顿的，不是内行人根本看不出。”
“显然，制作视频的以为我们会被内容吸引，不会在意这些细节，所以根本就没发现不对。现如今的AI技术确实很厉害，但是有时候AI也是很智障的。”
现场几个懂技术的宾客立刻点头附和：“确实，这视频绝对经过AI修复重构！”
顾莹莹愣了愣，她以为哥哥是帮她一起隐藏小女孩的身份，不让大家知道她是林浅，可是她哥哥的这番话，分明是在说，这个是视频有问题。
她的大脑有些混乱，但还是立刻抓住机会，惊讶地捂住嘴：“天哪！所以有人故意把二十几年前的视频翻新了栽赃？”
紧接着，没多久，她眼眶突然红了，声音带着颤抖：“太可怕了……这是要毁掉谁啊？”
她反应过来，是真的替林浅觉得难过。
先是一个混混前男友，再来一个如此恶毒的视频，妥妥的是要林浅陷入致死的境地，永无翻身的机会啊。
什么人那么可怕？
一个身影在顾莹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她下意识地摇头，不，不可能的。
“是啊，这是要毁掉谁啊！”
最早认出那个人可能是林浅但是没说出口的女人跟着意味深长地开了口。
在顾莹莹跟顾云深的推波助澜下，很快，在场嘉宾都知道了刚才的视频是伪造的。
“居然是伪造的？”
“对呀，我就说嘛，哪有这么恶心的视频。”
“是的，是的，我也发现了刚才顾总说的几个疑点。”
“神经啊，这么细节的问题，要不是内行人还真的看不出来。”
“有毒，这场宴会怎么这么惊心动魄？”
……
而另一边正在积极处理解决剩下来的尾巴的周曼在听到这些风言风语之后，人冷不丁就愣住了。
顾总居然出手了。
如果不是他，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些问题的。
甚至她都没发现这些有问题。
她心中冷汗直冒，更是笃定今天不宜出手。
要不是那个工作人员大傻缺，否则的话，她也不用这样担惊受怕，不行，她得加快清扫速度。
而林雨晴更是崩溃。
她守在林母的身边，听着那些讨论的话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现在她很怕那些人发现视频里的人是林浅。
林母眉头紧锁，“这想造谁的谣？”
她还没看出那个小女孩是谁。
林浅心情甚好地走了过来。
她也从嘉宾们的嘴中知道了顾莹莹这个小可爱居然联合她的哥哥顾云深在帮她的忙。
虽然小可爱可能只是正义感发作，不是真的要帮她。
但是林浅却还是觉得非常的不错。
看着林雨晴煞白的脸，林浅笑意盈盈，心情愉悦，“妈，既然伪造的，那就不用多管，到时候直接报警就好。再说了，系统被人入侵，酒店更应该报警。”
林雨晴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的手，呼吸加重了几分。
这一场宴会下来，她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犯了。
林母头疼欲裂，“行吧，行吧，就这样吧。”
她也不想要再折腾了，心累得很。
再加上酒店经理给了足够的面子跟补偿，她就想就此结束。
就在她准备说散宴的时候，影厅突然再次响起声音。
林雨晴的心咯噔了一下，紧接着大屏幕里出现她跟一个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画面。
她看到自己的脸——那张精心保养的、永远带着得体微笑的脸——此刻在屏幕上扭曲着，嘴唇微张，眼尾泛红，身上压着一个模糊却足以辨认的男人。
“这不是我——！！”
她的尖叫声像玻璃碎裂，刺穿了整个宴会厅的喧嚣。
众人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纷纷掏出手机拍摄。
这不像刚才的视频，那么模糊不清。
网红大v们更是激动的手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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