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在身后咆哮,玉龙雪山巅的冰晶宫殿发出震耳欲裂的轰鸣。张骁拽着陈青梧的胳膊,两人贴着冰壁急速下滑,靴底在坚冰上刮出刺耳的摩擦声。陆子铭背着青铜罗盘紧随其后,发丘印在腰间叮当乱响。一道雪浪轰然砸下,陈青梧反手抽出古剑插进冰层,剑锋迸出火星,硬生生将三人身形定住。
“这雪崩追得比粽子还紧!”张骁抹了把脸上的冰碴,转头望向崩塌的山巅。月光穿透翻涌的雪雾,那座流光溢彩的冰宫正一寸寸碎裂,冰晶折射出猎户座三星的冷光,仿佛天神收回了遗落人间的珍宝。
陈青梧从怀中掏出星图玉璧,璧面裂纹中渗出一丝血痕——那是她以掌心鲜血激活祭坛时留下的印记。“系统提示‘星际模式’已关闭。”她嗓音沙哑,指尖抚过玉璧边缘的陨铁符纹,“但坐标记住了,安第斯山脉……太阳神庙。”
陆子铭突然指着山下惊呼:“有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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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马帮夜话
山脚背风处,十几匹滇马正低头嚼着草料。马帮汉子们围坐在篝火旁,铜壶里煮着酥油茶,浓香混着雪气飘来。张骁摸出冰宫祭坛上顺走的玉琮,在掌心掂了掂:“拿这个换路线图,够不够?”
“小心是冥器。”陈青梧按住他手腕,古剑在雪地上划出北斗七星的轨迹,“《葬经》说玉琮镇魂,别招了煞气。”
“这位姑娘倒是懂行。”马帮首领是个满脸络腮胡的纳西族汉子,腰间银刀鞘上刻着东巴文。他接过玉琮对着火光端详,突然脸色骤变:“雪山顶上的东西?你们进了木氏土司的禁地?”
陆子铭适时亮出发丘印,青铜印纽在火光照耀下泛着幽光:“朝廷特派寻龙使,追查前朝秘宝。”他信口胡诌的功夫越发娴熟,连陈青梧都忍不住挑眉。
首领盯着印上“天官赐福”的篆字,忽然大笑:“二十年前也有群官爷上山,最后只剩半条胳膊爬下来。”他掏出羊皮地图铺在雪地上,朱砂标记的茶马古道蜿蜒如蛇,“要去安第斯山?先过缅甸,换海船走麻六甲——但这图,”他指尖点着秘鲁境内的太阳符号,“是五十年前英国探险队留下的,他们说……黄金城里住着会飞的铁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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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冰宫余韵
交易达成时,山巅传来最后一声轰鸣。众人抬头望去,崩塌的冰晶宫殿在月光下化作万千流萤,极光如绸缎掠过天际,猎户座腰带三星突然大亮。陈青梧的古剑无风自鸣,剑身映出星图残影。
“三星聚,天门开。”陆子铭喃喃背诵《纳西星历》残卷,“这怕是千年难遇的星象……”
张骁突然拽过两人疾退三步。方才站立处的积雪诡异地塌陷,露出半截冰封的青铜灯盏——正是他们在冰宫密道中见过的样式。灯芯忽地燃起幽蓝火焰,映出冰层下一行纳西象形文。
“非祭者入,永葬寒渊。”陈青梧轻声翻译,古剑挑开浮雪。更多青铜器皿接连浮现:嵌着绿松石的祭祀面具、刻满星纹的占卜龟甲,甚至有一尊女祭司木雕的手掌,指间还攥着半卷焦黑的羊皮。
马帮汉子们吓得连连叩拜,首领往火堆里猛撒青稞酒:“山神息怒!我们这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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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星槎残章
趁众人慌乱,三人迅速搜集冰层下的遗物。陆子铭用发丘印拓下龟甲星图,陈青梧以剑为笔在雪地勾画:“你看这星轨走向,和玉璧投射的安第斯坐标完全吻合。”
张骁从女祭司手中扯出羊皮残卷,火光下显出焦褐字迹:“穆王三十七年,星槎坠于昆仑西……周天子以陨铁铸匙,藏于七宿。”他猛地抬头,“所以玉龙雪山只是第一站?后面还有六个遗迹?”
古剑突然发出清越颤音。陈青梧按住剑柄,瞳孔映出暴涨的星芒:“系统在共鸣!快看罗盘!”
青铜罗盘中央的陨铁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正西方。盘面二十八宿次第亮起,角宿星官的位置赫然嵌着他们从寒潭取得的玉环。陆子铭倒吸冷气:“要集齐七宿玉环,才能打开星槎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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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雪夜抉择
马帮的铜铃声渐行渐远,三人蹲在余烬未熄的火堆旁。陈青梧将新拓的星图与兽皮地图重叠,指尖沿着茶马古道划过:“从云南到秘鲁,至少三个月。但系统显示的星槎能量波动……”她指向罗盘边缘浮现的赤色光点,“正在衰减。”
张骁往火堆里扔了根松枝,火星噼啪炸开:“搬山填海术里有‘缩地成寸’的阵法,但需要……”他忽然顿住,和陆子铭同时望向陈青梧的剑。
“以血为引,星辉为路。”陈青梧横剑于膝,剑身倒映的猎户座三星几乎触手可及,“《天工开物》残卷提过,七星连珠时可借星力跨越山海——但若偏差分毫……”
陆子铭默默掏出三枚青铜钱卜卦。钱币在雪地弹跳,组成一个凶中藏吉的“涣”卦。“风波险途,利涉大川。”他苦笑,“老祖宗这是让我们赌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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