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裹着冰碴子擦过陈青梧的脸颊,她死死扣住滑索扣环,脚下是翻涌着赤红岩浆的裂谷。对岸岩壁上的狙击手再次扣动扳机,子弹“叮”的一声击碎她脚边的冰层,碎冰簌簌坠入百米下的熔岩中,瞬间化作一缕青烟。
“抓紧!”张骁低吼一声,青铜剑脱手飞出,剑柄上缠着的登山绳如银蛇般掠过裂谷。剑刃“锵”地钉入对岸岩缝,绷直的绳索在狂风中剧烈晃动。陈青梧深吸一口气,双腿发力荡向深渊,耳边呼啸的风声里夹杂着陆子铭的喊叫:“药剂只能撑十秒!”
她凌空扭头瞥去,只见陆子铭单手扒在摇摇欲坠的铁索桥桩上,另一只手正将玻璃瓶中的荧蓝液体泼向空中。药剂接触空气的瞬间爆开一团紫雾,对岸狙击手的惨叫撕破风雪——“我的眼睛!”
陈青梧趁机滑到中途,突然感到绳索一沉。张骁竟单手吊在绳上追了过来,古铜色手背青筋暴起:“有埋伏!”话音未落,三道黑影从对岸岩顶跃下,德国造的MP5冲锋枪喷出火舌。
“当我是摆设?”陆子铭冷笑,发丘印从袖中滑落。他咬破指尖在印面一抹,殷红血迹渗入篆刻的“天官赐福”四字,整枚铜印骤然泛起青光。冲锋枪射出的子弹撞上光晕,竟像打入泥潭般凝滞在半空。
张骁趁机荡到岩壁,青铜剑横扫斩断两名特工的安全绳。惨叫声中,陈青梧贴着岩壁翻身落地,古剑出鞘挑飞第三人枪管,剑锋顺势抹过对方咽喉。温热血珠溅在雪地上,绽开一串刺目的红梅。
“九点钟方向!”陆子铭突然厉喝。陈青梧旋身后仰,子弹擦着她鼻尖飞过,在岩壁上炸开火星。二十米外的冰塔后,满脸血污的狙击手正挣扎着给步枪换弹——正是方才被药剂灼伤眼睛的德裔特工。
张骁猛地甩出登山绳套住冰塔尖端,借力腾空跃起。特工抬头时,只见一道黑影如鹞鹰般扑下,青铜剑寒光闪过,带血的狙击镜碎片混着冰渣迸溅开来。
“小心蒸汽!”陈青梧突然大喊。先前被斩断的蒸汽管正在岩缝中嘶吼,灼热白雾如巨蟒翻卷。张骁落地就势翻滚,原先站立处的冰层已被腐蚀出焦黑孔洞。陆子铭趁机滑到对岸,发丘印往地上一按:“巽位生门,走!”
三人冲向货运通道时,陈青梧突然驻足。她弯腰从特工尸体腰间扯下战术包,指尖触到个硬物——巴掌大的青铜罗盘,盘面阴刻着纳粹鹰徽与梵文咒语。“好东西。”她吹了声口哨,将罗盘抛给陆子铭,“能改造成寻龙尺吗?”
“比摸金派的量天尺还邪门。”陆子铭就着雪光细看,突然脸色骤变,“这是党卫军1943年特制的‘雪山之眼’,听说能定位……”
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货运通道口的铁门轰然倒塌,硝烟中走出个戴防毒面具的高大身影。那人军靴碾过满地冰晶,德语透过面罩闷响如雷:“把种子交出来。”
陈青梧反手将古剑插回背后剑鞘,笑得眉眼弯弯:“想要?自己来拿呀。”话音未落,她突然甩出三枚冰镐。特工首领侧身闪避,却见冰镐柄部绑着的荧光棒齐齐炸开,刺目强光瞬间充斥隧道。
“闭眼!”张骁低喝,青铜剑贴着地面横扫。剑锋撞上军刺溅起火星,两人在炫光中硬拼三记,金铁交鸣声震得冰棱簌簌坠落。陈青梧趁机摸到首领身后,古剑如毒蛇吐信般刺向其膝窝。
“铛!”军刺诡异地从肋下反撩,堪堪架住剑锋。陈青梧虎口发麻,这才看清对方左手竟戴着精钢指虎。陆子铭突然扬手抛来个小铁罐:“接着!”
张骁凌空接住罐子,指节在罐底某处凸起重重一按。罐体突然裂开,无数钢珠暴雨般激射而出——正是他在秦岭地宫捡到的唐代“暴雨梨花钉”。特工首领疾退三步,军刺舞成银网,钢珠撞上刃口迸出连串火花。
陈青梧趁机拽着两人冲进通道深处。黑暗中传来陆子铭的喘息:“这老小子绝对注射过强化血清,正常人类哪有这种反应速度……”
“前面岔路!”张骁突然刹住脚步。三条隧道在头灯照射下泛着幽蓝冷光,左侧隧道堆满锈蚀弹药箱,中间隧道隐约传来流水声,右侧隧道岩壁上赫然刻着血红的卐字符。
陈青梧抽出古剑在掌心一划,血珠滴落剑锋竟泛起淡淡金芒——正是摸金派秘传的“血鉴术”。剑尖指向右侧隧道时,金光骤然炽烈。“这边有阴物。”她舔掉掌心血迹,笑得狡黠,“但阴气越重,陪葬品越肥。”
三人刚踏入右侧隧道,后方突然传来密集脚步声。特工首领的怒吼在岩壁间回荡:“他们进了基因库!”
陆子铭突然从战术包摸出个小瓷瓶:“青梧,还记得苗疆蛊洞捡到的尸蛾粉吗?”陈青梧会意,古剑劈开隧道顶的冰层,粉末混着碎冰簌簌落下。当追兵踏入范围时,她反手掷出燃烧棒。
幽蓝火焰“轰”地腾起,沾了尸蛾粉的特工们顿时惨嚎着抓挠皮肤——那些粉末遇热会化作活物般的磷火,专噬血肉。趁乱冲过最后一道铁门时,陈青梧突然倒抽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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