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墙头的荒草被夜风吹得簌簌响。
沈若攥着半块带血的玉佩往火光处跑。
楚墨的龙袍下摆扫过她手背:“等禁军清场再进!”
话音未落,冷宫西厢房“轰”地炸开团绿火。
童谣声突然变调——
“嫡女血,双鱼碎,弟弟手里藏毒水——”
小宝在她怀里猛地抽搐。
后颈朱砂痣渗出黑血。
“是尸油掺了曼陀罗汁液!”
沈若扯开袖口纱布,用银针划破指尖:“冷云,把紫外线灯给我!”
轮椅碾过碎石的声响从左侧传来。
冷云抛来改良版探照灯:“电池换了军工款,照穿青砖没问题。”
光束扫过墙面瞬间,剥落的墙皮里渗出荧光纹路。
竟是用孕妇血画的聚魂阵!
楚墨握剑劈开房门。
腐臭味混着焦味扑面而来。
中央火盆里堆着半具骸骨。
腕间红绳缠着片鱼鳞——和太液池底的毒蛾幼虫一模一样。
沈若蹲身查验骸骨指缝,抠出粒带霜花的药丸。
“是‘傀儡散’,吃了会被操控意识。”
小宝猛然抓住沈若的手腕,指甲掐进她掌心旧疤。
“阿姐……花……疼……”
他眼前泛起蛛网般的血丝。
后颈印记竟变成曼陀罗形状。
沈若心尖骤颤,从空间摸出镇静喷雾喷向他面门。
转头看见楚墨盯着火盆发怔——
火光照出他侧脸的冷汗。
喉结滚动着吐出两个字:“母妃。”
沈若指尖一抖,喷雾瓶差点摔碎。
她这才注意到骸骨耳后有颗朱砂痣。
和楚墨书房里先皇后画像的位置分毫不差!
“先皇后不是病逝?”
冷云的机关枪枪管敲了敲墙角的暗格。
里面掉出本焦黑的账本:“城西废宅的炼毒记录,最后一页写着‘双生血蛊’。”
沈若翻开账本,烧焦的纸页间掉出缕金发。
和小宝的发色相同。
她瞬间想起穿越当晚,乱葬岗那具女尸后颈也有这样的印记。
指甲缝里卡着半片鱼鳞。
“先皇后生的是双生子。”
楚墨声音发哑,剑尖挑起骸骨腕间红绳。
“皇兄满月宴那天,母妃抱着我躲进冷宫,再没出来过。”
小宝猛然剧烈咳嗽,吐出团带荧光的血块。
沈若用银针挑开血块,里面裹着粒刻着“嫡”字的碎玉。
正是她拼合玉佩时缺的那角!
冷宫外传来梆子声。
子时三刻的更夫拖着长音路过:“小心火烛——”
话音未落,整座冷宫的砖墙开始渗水。
水珠在紫外光下显出密密麻麻的小字:
“双鱼合璧日,嫡血祭花时。若要破此劫,先断双生枝。”
“是冷相的血咒!”
沈若按住小宝后颈的印记,那里正发烫得惊人。
“他用双生血脉养蛊,满月那天的月食就是血祭时辰!”
冷云转动轮椅碾过渗水的砖缝,机关枪托敲出空响。
“地下是空的,下面有密室!”
楚墨刚要劈砖,沈若按住他手背:“等等!
先皇后骸骨在这里,说明密室是她建的。”
她摸出空间里的听诊器贴在地面,听见深处传来规律的“滴答”声。
“是水钟,用来计算月食时间的。”
小宝睁开眼,眼神清明得可怕。
伸手抠向墙角砖缝:“阿姐,这里……有妈妈的味道。”
沈若浑身发冷——几个月大的婴儿不可能记得母亲的气味。
除非他被蛊虫催熟过!
砖块被推开的瞬间,腐草味里混进一丝龙涎香。
密室台阶上摆着七个青瓷罐,每个罐口都缠着双鱼红绳。
楚墨拔剑挑开最上面的布,罐子里滚出颗骷髅头。
眉心插着枚刻满梵文的银针。
“是国师的镇魂针!”
冷云翻开账本新页:“冷相联合国师给双生子下蛊。
男孩养在毒窟当教主,女孩……”
他声音哽住。
沈若已经掀开最后一个罐子——
里面堆着数十具婴儿骸骨,每具胸前都插着刻“嫡”字的木牌。
“他们想让我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嫡女。”
沈若指尖划过骸骨腕间红绳,绳结打法和小宝的平安绳一模一样。
“其实真正的公主,在出生时就被掉包了。”
楚墨猛地将她拽进怀里,龙袍下的铠甲硌得她生疼。
他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像淬了冰:
“当年母妃发现双生子被下蛊,想带我们逃出去。
被冷相堵在冷宫。这些骸骨……都是替死的宫女孩儿。”
小宝指着墙角的暗格咿呀开口。
那里嵌着面碎成三瓣的铜镜。
沈若拼合镜片,镜面上显出用指甲刻的字:
“月食之夜,带双鱼玉佩去太液池底,毁了血蛊源头——母后绝笔。”
冷云的机关枪指向头顶:“有人在屋顶!”
瓦片碎裂声中,个蒙着面的灰衣人跳下来,怀里掉出个油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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