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城城主府内,鎏金彩绘的梁柱间缭绕着檀香,巨大的青铜烛台上牛油蜡烛噼啪作响。张旭阳身着素色锦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翡翠在烛火下折射出幽绿的光。邓嘉的黑色绸袍下摆绣着金线云纹,折扇骨节敲击檀木桌案发出清脆声响,节奏如他此刻紊乱的心跳。刘祎之的玄铁战甲在走动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整个人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军师,事情大致就是这样。”张旭阳将皇帝与自己的对话内容说了出来,唯独隐瞒了大梦心经之事。他微微低头,眼神在邓嘉和刘祎之之间游移,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一丝支持。
“南夷强大,最终结局极有可能是我们和南夷两败俱伤,这结果对川国来说无论两方谁胜谁败,皇室都是赢家。”邓嘉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手中的折扇也停了下来。
“军师,但根据皇帝所说,统帅为国捐躯却被人暗算!这仇岂能不报!再说,公告天下两城以西皆为旭阳封地,这样我们更加的名正言顺,也不会背上自立为王的骂名,其次旭阳与郡主联姻本是大帅的安排,现在有皇帝的一番助力岂不更好!”刘祎之情绪激动地说道,他的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握拳,额头上青筋暴起。
“祎之,稍安勿躁,此事我明白,但你也要为几十万撼山军考虑,与南夷对战不是儿戏,南夷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一旦和南夷开战,我们定会有大量的伤亡!”邓嘉皱着眉头,提高了音量,试图让刘祎之冷静下来。
“邓嘉!撼山军的初衷是什么?保家卫国,护我大川山河疆土!几十万撼山军的命是命,难道大川的百姓就不是命了?!而且在这之后还能让旭阳去到朝堂中去追查谋害大帅之人。”刘祎之毫不退让,他向前一步,眼睛死死地盯着邓嘉,仿佛要将他看穿。
邓嘉并未接刘祎之的话,而是转过头,看向张旭阳,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不知旭阳如何做想?”
“这么多年这里都是你们与父亲在经营,我无法轻易做决定,还是要征求你们的意见,只是皇帝给了我们三天时间答复他。”张旭阳无奈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他微微叹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在大厅中缓缓踱步。
“南夷如今声势滔天,攻势更势如破竹,撼山军也难有完全的胜算,这是事实。”邓嘉有些为难地说道,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哼,你不同意也无妨,我自会带着本部人马助旭阳将此事了结!”刘祎之愤怒地说道,他猛地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身上的战甲碰撞发出响亮的声音。
“刘祎之!你这是意气用事!罔顾将士们的性命!”邓嘉大声喝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满和愤怒。
“旭阳,我们走!”刘祎之硬拉着张旭阳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大厅的门在他们身后“砰”的一声关上,震得烛火一阵摇晃。
邓嘉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望着紧闭的大门,心中暗自叹道:“这一天终将会来。” 走出城主府,外面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压在人们的心头。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匆匆而过的路人,也是神色匆匆,不敢多做停留。张旭阳和刘祎之来到刘祎之的宅子,刘祎之仍旧气愤难平,他一脚踢开院子里的一个凳子,凳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
“祎之,别恼了,军师说得话也不无道理。”张旭阳试图劝解刘祎之,他轻轻地拍了拍刘祎之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刘祎之恨恨地说道:“我看他是想让撼山军成为他的私兵!趁这当今乱世而起事。旭阳,你有没想过,即便不助皇帝,万一大川沦陷,我们也许就是下一个目标,毕竟相比大梁而言,是我们更好对付,还是大梁好对付?与其坐以待毙,趁现在大川和他们已经打了这么久两边都有损耗,再趁他们疲乏之迹我们直捣黄龙!反而胜算更高。若胜了,我们撼山军在整个大川的威望名声,地位都将无人能及。这道理邓嘉不会不明白,但他为何拒绝?因为那最终也只是撼山军,撼山军不是他的邓家军,撼山军是大帅一手建立起来,是张勤峰的张家军!”他一边说着,一边在院子里来回踱步,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张旭阳没想到刘祎之能看得这么远,想到这么多,他微微低下头,低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军师可能已有其他的……谋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担忧,紧紧地盯着刘祎之。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只是觉得大帅走后他逐渐有些变了,让人越发看不清了。”刘祎之愁眉苦脸地说道,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困惑。
“南夷那边形势到底如何?”张旭阳问道,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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