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之内,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朱道长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毫无生气。
一旁的年轻道士,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他心急如焚,先是焦虑地望向床上的师父,随后又猛地转身,目光死死地盯着门口,脚步急促而慌乱,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将内心的不安都踩碎。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须臾,裴刺史、刘管家和一个年轻小道士鱼贯而入。
年轻道士一看到裴刺史,也顾不上什么礼数,几步冲上前去,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声音颤抖且焦急:“裴刺史,我师父至今昏迷不醒,您可唤了医师过来?”
裴刺史脚步一顿,视线落在朱道长身上,眼中满是忧虑与急切,忙不迭地点头回应:“唤了,唤了,已经派人去请了。”
说完,他侧身将青鸟引向床边,恳切地说道:“小友,你先帮忙看看,这朱道长眼下情况到底如何?”
年轻道士见裴刺史竟找来一个小道士查看师父状况,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写着诧异。
他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张开双臂,护挡在床前,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疑惑与不满:“裴刺史,您既然已经唤了医师,为何又找来个小道士?我师父为你府上尽心尽力,这般随意找个人来,岂不是儿戏?”
说罢,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青鸟,眼神里满是质疑与不屑。
裴刺史自然明白,单看青鸟年纪,确实难以让人信服。若不是青柏兄极力举荐,他断不会如此行事。可如今形势危急,自家儿子还昏迷未醒,他也是抱着一丝希望才带青鸟前来。
想到此处,裴刺史赶忙解释:“道长有所不知,这位小友虽然年纪轻轻,却能力非凡。你且先让他瞧瞧令师,眼下救人要紧呐!”
就在年轻道士阻拦之时,青鸟已然不动声色地开始查看朱道长的状况。
只见朱道长的额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浮肿起来,紧接着,脸颊也跟着肿胀,原本清瘦的面庞变得圆滚滚的。而他那原本单薄的身躯,也因浮肿,道袍被撑得鼓鼓囊囊,显得臃肿怪异。
年轻道士却不为所动,心里暗自揣测,裴刺史一介凡人,哪里懂得玄门法力之事,想必是被这小道士花言巧语给骗了,才会让他来诊治。这般想着,他更是铁了心要护住师父,坚决不让青鸟靠近。
“你若再阻拦,你师父日后不仅会落下残疾,还将彻底失去修行的能力,你可想清楚了!” 青鸟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年轻道士,言辞恳切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用眼神示意他看向床上的朱道长。
年轻道士闻言,先是一怔,又见青鸟眼神坚定地指向床铺,犹豫片刻后,缓缓转过头看向师父。
这一看,惊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师父不知何时已全身浮肿,整个人变得圆滚滚的,衣裳紧绷得好似下一秒就要被撑破,模样可怖至极 。
裴刺史和刘管家随着青鸟的眼神指向望去,刹那间,两人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
年轻道士更是被眼前这诡异的景象惊得六神无主,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模样,理智瞬间被恐惧和担忧冲垮,下意识地一把拉住青鸟的手臂,拽着他便急切地冲到师父的床前。“道友。快救救我师父。”年轻道士急切地说道。
青鸟凝视着朱道长那肿胀得不成人形的躯体,他剑指点在朱道长的额头,奇异的是,他并未察觉到那令人厌恶的阴邪之力,相反,一股别样的、神秘莫测的法力,如同一道暗流,在朱道长的体内肆意涌动。这股法力,既陌生又独特,与他平日里所熟知的任何一种灵力都截然不同。
观此情形,他心中暗自笃定,这与自己刚刚的猜测果然一致。他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随后,不假思索地转过身,看向一旁的刘管家。果断地对着刘管家发号施令:“刘管家,事不宜迟!立刻派人去找几个胡凳,再取几桶清水,还要找几件朱道长合身的干净衣裳,速速送来!”
说完,他转头看向年轻道士,目光坚定且沉稳:“我们一起,赶紧把你师父抬到茅房去,一刻都不能耽搁!”
裴刺史听闻,尽管满心疑惑,实在想不通准备这些东西与救治朱道长之间究竟有何关联,但眼下实在是无计可施,只能选择相信青鸟。
他心急如焚,赶忙看向刘管家,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按小友说的准备!”
刘管家应了一声,如离弦之箭般转身冲了出去。
裴刺史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一个箭步上前,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声音中满是焦灼与关切,急促问道:“小友,这朱道长情况究竟如何?”
青鸟神色凝重,脸上不见一丝慌乱,只见他微微敛眉,目光沉静且专注,正色回道:“朱道长中了别人的法力,还不慎被自己的法力反噬。因事发突然,救治缓慢。这股法力在其体内紊乱游走,和他原本的法力纠缠,化为了浊气,肆意侵入五脏六腑,四处扩散。幸运的是,或许是那施法之人有意手下留情,亦或是其自身法力不纯,只要救治得当,朱道长倒是没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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