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素于房中静候,周遭静谧无声,唯有他沉稳的呼吸相伴。他时而凝思,脑海中勾勒着未来研习医道的漫漫之路,心中满是对岐黄之术的憧憬与向往。时而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透着一丝隐隐的焦急。
此时,天色渐晚,已近黄昏。残阳如血。裴玄素暗自思忖,不过是换身衣裳,父亲怎会耽搁如此长的时间?
正思索间,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抬眸望去,只见父亲身着一袭青黑色长袍,阔步而来。那长袍随风轻摆,尽显裴刺史的威严与气度。
“玄儿,和为父前去会客。” 裴刺史声如洪钟,说罢,便率先迈出房门。
裴玄素不敢耽搁,赶忙紧跟其后。刘管家早已候在一旁,见二人出来,便在后头恭敬地跟着。三人沿着曲折的回廊前行,向着宴客厅而去。
青鸟、凤鸣和凤锦三人在厅中站定,静静等候裴刺史的到来。青鸟回想着三人刚才被刘管家带到客房稍作歇息,随后,又在刘管家的悉心安排下,来到沐浴之所,三人舒舒服服的沐浴了一番。沐浴完毕,他们换上了干净衣裳。随后,两位身姿婀娜的婢女来到他们面前,婢女引领着三人,沿着走廊来到此处。
青鸟看着眼前这间宴客厅,厅内左右两侧,整齐地摆放着两排食案,案上佳肴美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两个婢女分别站在食案一侧,她们身姿婀娜,低垂着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地面,安静而恭顺。
“师兄。” 凤锦微微侧身,目光望向门口,轻声对青鸟说道:“你可曾察觉,裴刺史的儿子,身上似有一股怪异的气息。”
凤鸣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同样轻声说道:“我也发现那道气息。” 他看向青鸟,似乎在等待着师兄的见解。
青鸟闻言,微微颔首,目光依旧平静如水,沉稳地回道:“嗯,不过那道气息并无阴邪之感,观其表象,似无危害。”
凤锦轻轻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白天我们所见的道士,依我看,分明是冲着那气息背后的东西而来。” 她的眼神中透着几分探究,对这神秘的气息充满了好奇。
青鸟低头思索片刻,而后轻声说道:“既然裴刺史已请同道前来,其中缘由想必自有安排。我们不必多言,只需做好自己的事,尽早赶赴长安,莫要节外生枝。”
凤鸣和凤锦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三人的交谈轻声细语,仿若一阵微风拂过,未引起丝毫波澜。
青鸟耳尖,听闻那沉稳有序的脚步声渐近,微微抬手,示意身旁的凤鸣与凤锦。三人默契十足,当即挺直腰杆,身形端正,神色庄重,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门口。
不多时,刘管家那恭谨的身影率先映入眼帘,他微微侧身,抬手做出 “请” 的姿势,随后,裴刺史与裴玄素一前一后出现在门口。
裴刺史已然换上一身常服,青黑色长袍上,几缕灰色勾勒出淡雅花纹,整个人显得亲和又不失风度。他抬眼瞧见青鸟三人,脸上瞬间绽放出温和笑意,抬起手,热情地向他们招手示意。
“三位久等了!” 裴刺史的声音爽朗,透着十足的诚意。
青鸟三人见状,上前一步,先是拱手行礼,而后依次自报家门:“盛青鸟见过裴刺史。”“盛凤鸣见过裴刺史。”“陆凤锦见过裴刺史。”
裴刺史微微颔首,笑着向三人介绍身旁的裴玄素:“这是犬子,裴玄素。”
裴玄素略带腼腆地朝三人拱手,眼神中满是好奇与打量。
裴刺史目光在青鸟和自家儿子裴玄素身上来回逡巡,眼中满是探究与好奇,旋即,他微微眯起双眼,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疑惑道:“看小友这模样,瞧着年纪应与我儿相差无几。”
青鸟闻言,不卑不亢,微微拱手,神色谦逊,恭敬地回应:“小子今年刚满十八。”
裴刺史听闻,眼中笑意更浓,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轻轻点了点头,感慨道:“哦,如此说来,我儿还年长一岁。”
他的目光转向裴玄素,眼神里满是慈爱与欣慰,仿佛在回忆着儿子成长的点点滴滴,“时光过得可真快,不知不觉间,孩子们都长成这般挺拔的模样了。”
青鸟先是微微一怔,转瞬便反应过来。只见他身形微微前倾,目光平和而友善,看向裴玄素,轻声说道:“幸会,玄素兄。”
裴玄素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明朗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透着少年人的热忱与朝气。只见他迅速拱手, “久仰久仰!” 裴玄素开口回应,声音清脆响亮,带着掩不住的欢喜,“今日能与青鸟君相见,实乃玄素之幸。”
一旁的凤鸣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语气诚挚:“裴郎君,久仰。”
凤锦身姿轻盈,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脆生生地说道:“裴郎君,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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