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通天贯地的钟乳石旁,十几个守卫手持明晃晃的长刀和弓箭,其中五人高举火把,将洞窟照得通明。满脸横肉的汉子站在最前,咧着嘴露出狰狞的笑容,肥厚的舌头缓缓舔过干裂的下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与此同时,矿洞入口处涌进二十余人,火把的光亮将整个通道照得如同白昼。人群自动分开,冷堂主与李舵主并肩而出。李舵主手中长刀寒光凛冽,冷堂主则持一杆丈二长枪,枪尖在火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泽。
"胆子不小啊,"冷堂主阴恻恻地开口,长枪在地上划出一道火星,"方才掐住你脖子时,就探出你内息浑厚却假扮伙夫。本想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他转头望向斜坡上那两个怪人,"二位是如何识破这细作的?"
那嘴唇青紫的男子发出夜枭般的笑声:"嗬嗬嗬...这小子以为一身汗臭就能蒙混过关。"他突然抽动鼻子,露出陶醉的表情,"可他身上还藏着几缕上等香粉的气息——"手指在空中虚点,"这种品级的香粉,可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
青鸟闻言,下意识抬起手臂嗅了嗅,却只闻到浓烈的汗酸味。他心中暗凛,这人的嗅觉竟如此敏锐。洞顶一滴水珠恰在此时落下,在刀身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映照着四周虎视眈眈的敌人。女子们瑟缩着挤在一起,火光将她们惊恐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
青鸟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将手中的火把向后递去,声音压得极低:"拿着火把,带她们去后面的暗河等我。"他的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但女子们见到这阵仗,心无不头一颤——明明还未逃出山洞,竟又被团团围住。
那头发散乱的女子紧盯着青鸟的侧脸,火光映照下,年轻人的面容竟无一丝波澜。她心中惊疑:这少年莫非真有什么通天彻地之能,能以一己之力对抗这数十凶徒?可眼前刀光剑影,敌众我寡......
当她目光触及青鸟双眼时,却看到那双眸子里的决然如寒星般坚定。女子猛地咬紧下唇,一把接过火把,又将自己手中的火把硬塞给身旁眼角有痣的同伴。那女子浑身一抖,双手颤抖着接过,火把在她手中晃出一圈不安的光晕。
"自己回去,"冷堂主突然提高嗓音,长枪指向女子们,"免得我们对你们动粗。"他的声音在洞壁间回荡,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头发散乱的女子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杆,举着火把率先迈步。其余女子相互搀扶着,在摇曳的火光中缓缓向暗河方向退去。她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扭曲变形,仿佛也在为这绝望的处境而战栗。就在众人屏息凝神之际,菊儿突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你输了你输了!关他!关他!"她枯瘦的手指直直指向青鸟,指甲缝里还带着泥垢,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
青鸟不恼不怒,只是对她温和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怜惜。那头发散乱的女子连忙握住菊儿的手腕,轻声道:"好菊儿,我们到后面去。"她边说边拉着菊儿向暗河方向退去。
"他要被关啦!他要被关啦!呵呵呵..."菊儿的声音在幽深的洞穴中回荡,像一把钝刀划过众人的神经。她边走边回头,脏乱的发丝间露出一双浑浊却异常明亮的眼睛,嘴里还不停地重复着那几句疯话。
其他女子紧张地交换着眼色,有人已经捂住嘴巴,生怕发出半点声响。青鸟站在原地,火把的光亮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跳动,将他的影子投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拉得很长很长。菊儿的笑声渐渐远去,最终被暗河的水声吞没,只留下洞顶水珠滴落的空灵回响。
青鸟目送她们走远,直到最后一个身影消失在拐角,这才缓缓转身。深吸一口气,长刀斜指着地,指尖却已悄然蓄力。洞顶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肩头,在鸦青色的衣衫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如同无声蔓延的血迹。
他凝视着手中长刀,火光的映照下,刀刃泛着森冷的寒芒。他目光如电,扫过四周虎视眈眈的敌人,最终落在那两个诡异的怪人身上。
冷堂主手臂一挥,数十名教徒如潮水般涌来。那满脸横肉的汉子冲在最前,狞笑着高喊:"这小子归老子了!"他手中长刀在火光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弧光,直劈青鸟肩头。
刀锋将至的刹那,青鸟身形骤然一晃,竟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横肉汉子一刀劈空,还未及反应,忽闻"嗤"的一声轻响。他低头看去,胸前衣襟已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外翻处,森白的肋骨隐约可见。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在石地上绽开朵朵刺目的血花。
"砰——"
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的血珠在空中划出妖艳的轨迹。青鸟的身影已如游龙般掠入敌阵,所过之处,刀光如雪,血花纷飞。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刀都精准砍中要害,目的只有一个,速度解决这些教徒,尽量避免暴露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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