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裹着国子监的墨香,把书院门前的槐荫吹得沙沙作响。林晚晚抱着一摞《女诫》《列女传》从学堂出来,嘴里正嘀咕着:"哎呦我去,这破书比我奶的裹脚布还长,读得人脑袋疼..."
"大小姐,您慢点儿走,书都快掉了!"秋菊跟在后面,手里还拎着个装着酸梅汤的食盒。
林晚晚刚想回话,脚下一滑,怀里的书"哗啦"一声散了一地。她"哎呦"一声蹲下身,正想捡,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先她一步,捡起了最上面的《女诫》。
"姑娘,你没事吧?"温和的嗓音带着书卷气,林晚晚抬头,看见个穿月白长衫的公子蹲在面前,眉目温润,正是太傅的孙子苏文清。
"没事没事!"林晚晚摆摆手,伸手去拿书,"谢了啊公子..."
"举手之劳。"苏文清把书递给她,目光落在封面上,"姑娘似乎对这《女诫》颇有微词?"
林晚晚咧嘴一笑,露出颗小虎牙:"可不是嘛!通篇净说些女子该咋咋地,咋不让男人也写写'男诫'呢?"
苏文清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姑娘倒是有趣,在下苏文清,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林晚晚,林侯府的。"她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你是太傅家的吧?我见过你在书院讲课。"
"正是。"苏文清帮她把书摞好,"林姑娘性子直率,倒是与这满京城的贵女不同。"
"那是!"林晚晚得意地扬下巴,"咱东北人就这脾气,有啥说啥!"
两人正说着,一股寒气突然袭来,仿佛瞬间入了冬。林晚晚打了个哆嗦,抬头就看见萧玦站在不远处,一身玄色常服,脸色比天边的乌云还黑,眼神跟淬了冰似的盯着苏文清搭在书上的手。
"大冰块?"林晚晚心里咯噔一下,咋这时候来了?
萧玦没理她,径直走过来,目光落在苏文清身上,声音冷得能掉渣:"苏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苏文清这才注意到萧玦,慌忙起身行礼:"见过靖王殿下。方才林姑娘书掉了,在下只是帮忙捡起。"
"哦?"萧玦挑眉,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将林晚晚护在身后,"本王的未婚妻,就不劳苏公子费心了。"
林晚晚:"???"谁是你未婚妻了?咋不提前打个招呼!
苏文清脸色微变,拱手道:"原来是靖王殿下的未婚妻,在下失敬了。"他深深看了林晚晚一眼,转身告辞。
看着苏文清走远,林晚晚一把推开萧玦:"哎哎哎,你咋回事啊?人家好心帮我捡书,你咋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萧玦转过身,眼神依旧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他离你太近。"
"近咋了?"林晚晚叉腰,"人家就是帮个忙,你看你那眼神,跟要吃了人家似的!咋的,还吃醋了不成?"
秋菊在一旁缩着脖子,不敢吭声——王爷这醋坛子翻得,连她都感觉到寒意了。
萧玦沉默片刻,突然伸手,将林晚晚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与刚才的冰冷判若两人:"本王只是...不喜欢别人碰你。"
林晚晚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一怔,脸颊有点发烫:"你...你这大冰块,咋说变脸就变脸呢!"
萧玦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眼底的冰色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笑意:"以后离其他男子远些。"
"凭啥?"林晚晚不服气,"我交朋友还得看你脸色啊?"
"嗯。"萧玦点头,语气笃定,"你的朋友,本王来挑。"
"嘿!你这人咋这么霸道呢!"林晚晚瞪他,"我告诉你,我跟苏公子就是普通朋友,人家温文尔雅,比你这冰块疙瘩强多了!"
她这话一出,萧玦刚融化的眼神又冷了下去,周身气压低得吓人。秋菊见状,赶紧打圆场:"大小姐,王爷也是担心您嘛...时候不早了,咱该回府了..."
"担心?我看是小心眼!"林晚晚哼了一声,抱起书就走,"不理你了,大醋坛子!"
萧玦看着她气鼓鼓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快步跟上,伸手接过她怀里的书:"太重了,本王帮你拿。"
"不用!"林晚晚想抢回来,却被他轻松避开。
"听话。"萧玦的声音软了下来,"别累着。"
林晚晚看着他手里的书,又看看他故作冷漠却藏着关切的脸,心里的气突然就消了,反而觉得有点好笑:"我说大冰块,你这醋劲儿咋比我奶泡的酸菜还酸呢?"
萧玦脚步一顿,侧头看她,眼神复杂:"本王只是...不想失去你。"
这句话说得极低,却像颗小石子投入林晚晚的心湖,荡起圈圈涟漪。她看着萧玦认真的眼神,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扭头道:"谁...谁让你失去了!净瞎想!"
秋菊在后面看着,偷偷笑了——得嘞,这俩口子,一个霸道一个嘴硬,真是绝配!
回到侯府,林晚晚刚坐下喝了口酸梅汤,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就来了:"大小姐,老夫人请您去松鹤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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