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十九年三月初六,惊蛰刚过,京城里的柳树抽出了新芽。靖王府的膳房里飘出浓郁的酸香,林晚晚叉着腰站在灶台前,看着新腌的酸菜坛子直点头:"秋菊,你瞅这酸菜色儿,跟咱东北老家的一个味儿!"
秋菊擦着汗,手里还攥着菜刀子:"小姐,您又要带酸菜进宫啊?前儿个宫宴上皇后娘娘才夸了您的酸菜粥......"
"那必须的!"林晚晚拍了拍坛子,"今个儿太后设宴请客,姐得露一手酸菜白肉锅,让那些娘娘们瞧瞧啥叫真香!"她转头看见萧玦倚在门框上,玄色常服沾着几片柳絮,"大冰块,你咋来了?"
萧玦走过来,指尖蹭掉她脸颊上的酸菜沫:"太后让本王带你进宫。"他顿了顿,看着灶台上的五花肉,"又要做你的东北菜?"
"懂行!"林晚晚挑眉,"昨儿个张贵妃那侄女张玉柔还说咱东北菜上不了台面,今儿姐就用这锅肉打她的脸!"
慈宁宫的花厅里,檀香混着牡丹花香。林晚晚抱着个食盒跟在萧玦身后,刚掀开门帘就扯着嗓子喊:"太后娘娘,咱来给您送好吃的了!"
满座的妃嫔贵女齐刷刷转头,张贵妃捏着茶盏的手紧了紧。太后坐在首座,看着林晚晚怀里的食盒笑出了褶子:"你这丫头,每次来都带好吃的,快打开让哀家瞧瞧!"
林晚晚得意地掀开食盒,里面是个保温的紫铜锅,掀开盖子,酸香的白肉汤"咕嘟"冒泡,五花肉片肥瘦相间,酸菜脆生生地飘在上面,还撒了把翠绿的葱花。镇国公府的小姐们立刻凑过来:"靖王妃,这是啥?看着就香!"
张玉柔站在张贵妃身后,撇嘴道:"不过是酸菜炖肉,一股子酸臭味,哪有太后娘娘桌上的佛跳墙金贵?"
林晚晚翻了个白眼:"张小姐,不懂就别瞎咧咧。这叫酸菜白肉锅,开胃解腻,比你那看着就腻歪的佛跳墙强百倍!"她舀了勺汤递给太后,"太后您尝尝,不好吃您骂我!"
太后尝了一口,眼睛一亮:"哎呦!这酸味清爽,肉也烂乎!比御膳房做的还好吃!"她招呼众人,"都来尝尝!"
妃嫔们纷纷上前,张玉柔被挤在后面,看着众人吃得啧啧有声,嫉妒得眼睛发红,故意拔高声音:"太后娘娘,靖王妃此举怕是有失体统吧?宫宴上自带吃食,成何体统!"
话音刚落,萧玦从偏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林晚晚忘带的筷子。他扫了眼脸色不善的张玉柔,声音冷得像冰:"张小姐对本王的王妃有意见?"
张玉柔吓得一哆嗦,却还是梗着脖子:"臣女只是觉得,靖王妃身为皇室妇眷,应恪守礼仪,而非在宫宴上喧宾夺主......"
"喧宾夺主?"萧玦挑眉,走到林晚晚身边,自然而然地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本王就喜欢王妃这样率真的性子。不像有些人,嘴上抹了蜜,心里全是算计。"
林晚晚在一旁偷笑,故意大声说:"大冰块,你听见没?张小姐嫌咱东北菜上不了台面呢!"
萧玦眼神一冷,看向张玉柔:"本王的王妃喜欢吃什么,是她的自由。张小姐要是看不惯,大可把眼睛抠了,省得碍眼。"
这话一出,满座皆惊。张贵妃立刻站起来打圆场:"王爷说笑了,小女只是不懂事......"
"哦?"萧玦打断她,"不懂事就该好好管教,别出来丢人现眼。"他转头对林晚晚,语气瞬间温柔下来,"晚晚,下次想带什么吃的,提前跟我说,本王让御厨跟你学。"
林晚晚得意地冲张玉柔挑眉:"听见没?咱王爷都支持我!"
张玉柔气得脸通红,忍不住反驳:"王爷!您怎能如此偏袒?靖王妃屡次在宫宴上失仪,您身为皇室宗亲,应当以身作则......"
"本王如何做,需要向你汇报?"萧玦眼神锐利如刀,"本王只知道,王妃开心最重要。至于礼仪——"他顿了顿,看向林晚晚,嘴角竟微微上扬,"本王就喜欢她这不拘小节的样子,比那些假模假样的贵女强百倍。"
林晚晚心里一暖,嘴上却不饶人:"听见没张小姐?咱王爷说了,姐这样的才叫真性情!哪像你,跟个闷葫芦似的,看着就憋屈!"
太后在一旁笑得直拍大腿:"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靖王妃这酸菜白肉锅确实好吃,哀家要赏!"她吩咐太监,"给靖王妃记一功,回头送两匹云锦!"
张贵妃脸色铁青,拉着张玉柔退到一旁。萧玦却不管这些,拿起公筷给林晚晚夹了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尝尝,熟了没?"
林晚晚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香!大冰块,你也吃!"她反手夹了块肉喂到他嘴边,完全不顾及旁人眼光。
萧玦顿了顿,竟真的张口吃掉,还低声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这一幕看得满座贵女目瞪口呆。谁不知道靖王殿下向来高冷,不近女色,如今却对靖王妃如此纵容,简直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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