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其实也是从萨摩蕃主那里截的流求国,他们更一步的想法就是俘虏尚质王,逼迫尚质王管理流求,为他们提供矿产资源。
倭国各蕃主,根本没有组成联军,他们不想为德川家族抵御敌人。
最终,在荷兰人的调停下,德川家族被迫将流求人送往备中,各家凑钱作为赎金与赔款,先息事宁人再说,之后再有想法那是之后的事。
阿山站在毛利家议事厅的台阶上,目光冷冽,望着远处的德川家族领地,心中暗道:
“这次算是放过你们,但下次,绝不会这么简单。”
随着荷兰人的调解,这场风波暂时平息,但是被阿山盯上的倭岛,最终不会如此平静。
十月二十一日,凯旋的号角在望京王宫上空回荡,阿山带着战士们的荣耀归来。
他向多尔衮详细汇报了征倭的经过。洪承畴听完战报后,捻着稀疏的胡须,微微眯起眼睛,沉声分析道:
“倭国虽富,但战斗力不堪一击。
大金完全有能力占据倭岛,既能获取丰富的财富资源,又可与荷兰人通商贸易。”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欣喜,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繁荣。
范文程则微微摇头,持不同看法:
“最好能结盟明国,好处我们得,麻烦与大明共担。”
他的话语中透着谨慎,似乎在为大金的长远利益深思熟虑。
此时的倭国有银矿的事已经不是秘密,荷兰人之所以调停这件事,其实也是看在倭岛银矿面子上的;
他们将廉价货物高价卖给倭国家族,然后用倭国的银子去购买大明商品,然后回欧罗巴进行贸易。
多尔衮眼睛大亮,真是好主意啊!
既然明国火器那么强,与西洋人有了冲突,正好试试明国的军事成色!
如果能够获得倭国的财富,对于新立的大金国来说,可以用于与大明贸易,换取丝绸、茶叶、瓷器;
还可以购买西番的火器,用范文程的话就是——
取之倭国,用于倭岛!
有祸大明背,没祸大金赢,左右不会吃亏。
之后,感激涕零的流求国尚质王带着三十余名王族大臣,径直跟随朝鲜使团去往大明朝觐。
他们没有返回流求,而是选择搭乘那艘曾经属于大明的三帆战船。
这艘万历年间援朝战争后赐予朝鲜的战船,如今成了唯一的快速交通工具。
说来讽刺,登莱水师早已没有如此迅捷的战舰,当年孔有德叛变时,连船带人都带去了后金,剩下的都是些老旧破船。
这艘战船不愧是当年明军的主力,仅用十三天就抵达天津口岸。
守卫一见船型,便知是朝鲜使团到来,连忙安排马车送往京城。
十一月初六,朝鲜使团抵达鸿胪寺。
不料鸿胪寺官员全在西苑当值,只有钱谦益一人在寺。
无奈之下,这位纠结的二品大员只得亲自带领使团前往西苑迎宾楼。
望着朝鲜使团走上马车,钱谦益不禁苦笑:
堂堂礼部尚书,如今竟沦落到当向导的田地。
范承谟坐在马车里,二十岁的面容尚显稚嫩,却已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沿途的景象。
他是范文程的次子,因长子早夭而被当作继承人培养,虽年轻却深谙权术之道。
他透过车帘望着远处恢宏的京城景象,心中暗自惊讶——
这哪里是他想象中“比盛京差些”的都城?
单是鸿胪寺的规模,就抵得上半个望京了。
“紫禁城究竟是什么模样?”
范承谟忍不住向身旁的副使询问。
李佲副使是个精明人——
作为庶出的王子,他反而因祸得福,不必像嫡子那样去做人质,得以年年作为使团正使来大明。
三十五岁的他深谙生存之道,当下便绘声绘色地描述起金銮殿的壮丽景象:
“那金銮殿,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恢宏无比,仿佛是人间仙境。”
钱谦益坐在对面,听着两人对话,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待你们见过“乾极殿”,怕是再不会对太和殿如此神往了。
他想起自己站在乾极殿门口时的窘态——
堂堂二品大员,竟不知该先迈哪只脚。
那整块金砖铺就的地面,那仿佛不值钱的巨大琉璃顶,还有那莫名明亮却找不到光源的大殿……
每一处细节都让他感到自惭形秽。
如今,他心中既有骄傲,又有黯然。
“那殿顶的琉璃,”
钱谦益暗自回想,
“大得不可思议,却看不出任何拼接痕迹,就像天生的宝石镶嵌在上面。”
更诡异的是殿内的照明——
没有烛火,没有宫灯,却明亮得纤毫毕现,仿佛整个大殿本身就在发光。
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微风,不知从何处而来,却能恰到好处地拂过每个人的面庞,带着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范大人,”
李佲突然压低声音,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
“听说此次接见将在西苑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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