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人暗自盘算,觉得小流求尽可长期占着;
葡萄牙人盯着琼州岛,已动了将其变为殖民地的念头;
西班牙人更是打起了广州的主意,竟想租借这片土地;
英吉利人琢磨着要在南洋搅弄风云;意大利人盯上了南掌的宣慰司;
高卢人则对旧港宣慰司虎视眈眈;
耶稣会主教认为大明适合发展为上级殖民区,如此大的面积,如此多的子民,不用来发展信民,实在浪费。
这伙人各怀鬼胎,都在心里打好了算盘,只待回去后便设法将这些图谋付诸行动。
对于为何没有南洋人熟悉的海鲜?
主要是这玩意保鲜差,西苑自己不够吃,连坤宁宫那边都没有享用,自然不可能上宴席。
干货不好吃,朱有建的认知里,海鲜必须新鲜,出海道上桌越快越好。
昏君朱有建正在想办法,是弄条轨车线到海边,还是引海水进来?
于是轨车工坊正在研究小而快的轨车,要快到什么地步呢?
从塘沽打渔,到西苑皇帝的膳桌,必须一个时辰内实现!
或许朱有建想在灵山卫建首都,也有吃最新鲜海鲜的诉求。
午膳终了,王承恩早已离去,只留几十名内卫在旁值守。
按规矩,使团成员可自由活动至未时中,届时会有人引着他们去演武场,观看那场被他们称作“仪仗队表演”的军事演武。
另一边,议事厅内。
鲁有林站在厅中,双手微微发颤,声音里带着几分难掩的紧张,向端坐在龙椅上的朱有建躬身禀报:
“圣上,礼花弹已制作完毕。
遵照您的吩咐,共计二百七十六枚,由四十六门火炮各发射六枚。
六种颜色按红、蓝、橙、绿、靛、黄依次排列,六轮齐射,绝无混色之虞。
彩烟在空中爆炸散射的效果,也已调试妥当。”
朱有建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如潭,似在琢磨着更深层的关节。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做得不错。
那礼花弹的射程调至多少了?”
鲁有林忙躬身回道:
“回圣上,经多次试射,最终将炮筒改短,又撤了膛线,刚好能打到五百步远的短射程。
这般既保得住礼花弹炸开时的绚烂,又不会因太远看不清,正合观瞻之用。”
朱有建听罢又点了点头,指尖却无意识地在龙椅扶手上轻叩着,心头翻涌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想起对快应队成员的交待,咧嘴笑了,但是眼光却很冷,他比谁都清楚,这二百七十六发礼花弹承载着何等分量——
那正是大明自建国至今的年岁。
可如今,这王朝本已亡了,就亡在他这具身体的原主手中。
是他朱有建,一个异世来客,硬生生接过了崇祯朱由检的命运,才让这皇朝的香火勉强续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就当做是一场祭奠吧,将皇朝的各种没落都表现出来,才是对原来那个大明的尊重!
从二百七十七年起,便是新的开始了。
这二百七十六发礼花,是对过往的告别,是对先烈的祭奠,更是对往后岁月的昭告。
朱有建在心底暗自发誓,既已坐上这龙椅,便走出另外道路来吧,胡人死绝,洋人刨根,还有谁来威胁我的生命?
另外,据说原明有些皇帝,死得有些不明不白,那么你们若是将我也搞死,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换个皇帝,取缔股份制,土地自然还给原来的藩王,是你们需要的吗?
如今他算是看出来了,朝堂上的大员,不过就是代理人,背景说简单也简单,是为那些豪商做事。
大明俸禄很少,无法满足官员的需要,但是豪商可以满足他们,不听话的皇帝,或者相对懦弱的皇帝,他们可以想办法揉捏。
比如建文帝、英宗、代宗、孝宗、武宗、穆宗、光宗与天启帝,建文是热血小青年,以为自己可以是汉武帝,不用削恩令就可以完美削蕃,于是改朝换代了。
英宗有仁宗的城府,却没有宣宗的狠辣,比较纯真地以为,他爹给他留下许多武勋,足以担起所有事,最后只能去瓦剌留学,武勋集团崩溃。
代宗真就是代了,将将有了一些自主想法,就被他哥复辟了,没人帮他吗?
自然是有的,但是他出了昏招,与朝堂大员为国本闹得不快活,然后石亨把握住机会;
满朝大员默认复辟,有两个原因:
其一、于谦不听话,还干不掉;
其二、武勋集团已经没落,已经无法硬气起来。
所以英宗复辟,也蹦哒不起来。
孝宗很听话,将宪宗的政策全都推翻,还政于朝堂官员,又严于克己,不仅勤政听话,且不沉迷美色;文官们是真希望孝宗长命百岁,可惜阑尾炎在那个时代,实在难以判断与治疗;
哪怕太医院用出全力,也只为孝宗延续一年生命。
阑尾炎实在没办法,它是炎症不假,但是若按炎症治疗,最终就会烂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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