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建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声音沉稳却带着力量:
“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
既然毒素依赖血肉与活性传播,那我们便从‘断绝活性’入手。
第一,近战务必用重刃彻底斩首,随后将头颅与躯体分开焚烧,用猛火持续灼烧至成灰;
第二,远程武器改用带倒钩的锁链枪,缠住活僵后拖至预设的焚烧坑集中处理;
第三,医科需尽快研制能中和毒素的药剂,哪怕只是暂时抑制其活性,也是重大突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
“这场仗难打,但并非无解。
朕需要你们各司其职——
工匠造利器,医者研毒理,士兵练战法,我们一步一步来,总能找到根除之法!”
“然而麻烦的是,即便毒素因量少无法让它们完全复苏,也能让野兽成为携带者,一代传一代潜伏下去,直到某天积累足够的能量再次复苏——
那时出现的活僵,可能是兽,也可能是人。”
朱有建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带着一丝凝重,
“这种潜伏期长、隐蔽性高的特性,会让毒素在多区域、多生物体内隐藏,终有一天会再次爆发。
这正是昊天上帝启示中,危机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必然情形。
好在眼下还只是‘麻神毒’阶段,尚未出现寄生体,否则我们恐怕早已身陷感染危机。”
他话锋一转,指向身后悬挂的巨大舆图:
“这些天朕反复研究舆图,结合神谕启示,大致能还原部分真相。
在吐蕃与莫卧儿之间,曾有个名为‘古格王朝’的小国,位于象雄地区,存在了数百年,如今是否存续已不可知。
但它所在的位置,恰好对应《山海经》中‘弱水之南’——
弱水在西域于阗南部,吐蕃人称其‘森格藏布’,这条河正是穿古格王朝而过,流淌在象雄大地。”
“想必古格王朝曾发生过剧烈的流血事件,比如内乱或战争,将深埋地下的古老毒素唤醒,随后在人群中快速传播。
当城中同类相残到没有新血肉可食时,它们便循着血气本能向外界迁徙,或是在缺乏猎物时陷入沉睡。
恰逢莫卧儿人途经此地,被沉睡的活僵察觉血气,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不幸者当场被咬碎头颅,幸运者虽未立刻死亡,醒来后却已被毒素侵蚀,沦为新的活僵,依本能继续向外扩散。
它们遇到吐蕃部落,引发狩猎般的冲突;
传到和硕特汗国时,因当地缺乏有效应对之法,防御迅速崩溃,最终沦为活僵滋生的温床;
尸群数量由此大增,此时吐蕃应该已经没有自由的空气。”
朱有建的手指在舆图上沿着活僵扩散的路线划过:
“这条由西向东,再转向南的传播链,印证了神谕中‘毒源不灭,祸乱不止’的警示。
我们现在面对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源头仍藏在象雄古地的风沙之下。
四个月前,它们已经蔓延进云南行省,现在会在哪里,就不好说了。”
台下众人听得心头一沉,看向舆图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敬畏与警惕。
原本只当活僵是局部灾祸,此刻才明白这场危机的根源竟如此深远,而他们面对的,是一场跨越时空的古老诅咒。
礼堂内的空气愈发凝重,却也悄然凝聚起一股决心——
无论毒源藏在何处,他们都必须找到它、终结它。
朱有建的手指在舆图上缓缓滑动,沿着活僵可能蔓延的方向划出几条清晰的路线:
“当活僵数量庞大到一定程度,群体便可能出现分裂,向南、向北、向东扩散都极有可能。
云南如今出现的活僵,或许只是其中一支偏师。
那么其他方向的扩散,会造成什么后果?”
他指向舆图西南:
“向南的一支,会经拉达克翻过兴都库什山谷,进入梆葛剌或莫卧儿的北部或东北部。
那些地方常年温暖潮湿,生物种类繁多,活僵能轻易找到‘猎物’,很可能在短期内形成难以想象的规模,届时再想遏制恐怕已回天乏术。”
指尖转向西北,语气愈发沉重:
“向北的一支,应会先进入西海(青海)地区,再沿河西走廊向西域辐射。
以准噶尔汗国如今的实力,恐怕早已沦为活僵肆虐之地,漠西瓦剌各部的处境也绝不会乐观,怕是已遭灭顶之灾。”
最后,他的指尖停在大明西陲的玉门关标记上:
“万幸的是,我大明的玉门地区因环境恶化早已荒无人烟,草木稀疏、人迹罕至,活僵依赖血气生存,不会选择在此停留——
这片荒漠为我们争取到了宝贵的缓冲时间。”
他抬眼望向众人,目光锐利而坚定:
“若能集中力量解决云南的活僵,扫清西南威胁,我们便能腾出手来积累实力,逐步应对其他方向的危机。
只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需要我们各司其职、步步为营,绝不能有半分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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