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寒意顺着林枫的脊梁骨窜上头顶!这升道坊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毒!
“芸娘!这东西……老丈咳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旁人看见?他老伴怎么说?” 林枫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促。
芸娘被林枫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没有旁人!就他老伴在。她吓坏了,以为是咳出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指肿瘤之类),偷偷包了拿给我,问是不是……是不是没救了……” 芸娘的声音带着同情和恐惧,“少爷……这……这到底是什么?老丈他……”
林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将那块包裹着血晶的破布仔细收好,沉声道:“这东西……很邪门。老丈的病……恐怕比我们想的更复杂。记住,此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芸娘脸色发白,用力点头。
就在这时,庙门外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嘈杂脚步声和粗鲁的吆喝声。
“就是这儿?什么鸟济世堂?给老子滚出来!”
“王瘸子王神医说了,你们这野路子医馆,坑蒙拐骗,败坏行规!识相的赶紧滚出升道坊!”
“不然,砸了你这破庙!”
伴随着叫骂声,几块石头“砰砰”砸在破庙的木板门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芸娘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躲到林枫身后。
林枫眼神瞬间冷了下来。王瘸子?果然按捺不住跳出来了!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心口的星莲火种微微加速旋转,一股新生的、带着暗金光泽的力量在四肢百骸悄然流淌。虽然总量依旧微弱,但对付几个地痞……绰绰有余!
他拉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板门。
门外,站着四五个歪瓜裂枣、手持木棍的泼皮,为首一人獐头鼠目,满脸戾气,正是昨日被林枫正骨的汉子口中,与王瘸子勾结放印子钱的泼皮头子——人称“癞头张”!
癞头张看到林枫出来,尤其是看到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灰败伤痕和冰冷的眼神时,嚣张的气焰下意识地一滞,但随即想到王瘸子的许诺(砸了医馆给一两银子)和身后的小弟,又挺起了胸脯。
“小子!你就是那个什么狗屁林大夫?” 癞头张用木棍指着林枫的鼻子,“知道升道坊的规矩吗?开医馆?问过你张爷了吗?问过王神医了吗?”
林枫面无表情,目光越过癞头张,扫向他身后几个色厉内荏的泼皮,最后……落在了巷子对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阴影里。
那里,蹲着一个穿着普通裋褐、头戴破斗笠、仿佛在看热闹的闲汉。在癞头张等人叫骂砸门时,其他人要么吓得关门闭户,要么远远躲开,只有这个人,一直静静地蹲在那里,低着头,仿佛在打盹。
但林枫敏锐的感知(尤其是被星莲火种强化后)告诉他,一道冰冷、审视、带着探究意味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正从那破斗笠下……若有若无地锁定着自己!
那目光……绝非普通闲汉!没有升道坊贫民常见的麻木或畏惧,只有一种……冰冷的、职业性的……观察!
是王瘸子的人?还是……“璇玑”的暗哨?!
林枫心头的寒意更甚。这升道坊,果然已经成了某些人眼中的……棋盘!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眼前叫嚣的癞头张,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残酷的弧度。
“规矩?” 林枫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泼皮耳中,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硬,“我的规矩就是……敢动我的济世堂……”
他向前踏出一步,一股无形的、带着淡淡压迫感的气势悄然弥漫开来!
“……就打断谁的腿!”
破庙门前,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癞头张和他身后几个泼皮,被林枫那一步踏出带来的无形气势和冰冷话语慑得一滞。尤其是林枫脸上那道在暮色中更显狰狞的灰败伤痕,以及那双深不见底、仿佛燃烧着暗金火焰的眸子,让他们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
但泼皮的无赖和仗着人多势众的惯性,很快压过了这丝不安。
“嘿!小子挺横啊!” 癞头张色厉内荏地怪叫一声,挥舞着手中的木棍,“给我上!砸了这破庙!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腿打断!”
几个泼皮互相看了一眼,发一声喊,挥舞着木棍就冲了上来!目标直指林枫和他身后的破庙!
林枫眼神冰冷,不退反进!体内星莲火种瞬间加速运转,一股新生的、带着暗金光泽的力量如同涓涓细流,瞬间涌向他的四肢!
动作不快,却精准得令人发指!
侧身,避开当头砸下的一棍,左手如电探出,精准地扣住那泼皮的手腕!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嚎响起!那泼皮的手腕如同被铁钳夹碎的枯枝,瞬间扭曲变形,木棍脱手飞出!
林枫顺势一带,那泼皮如同破麻袋般被甩飞出去,狠狠撞在巷子的土墙上,哼都没哼一声就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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