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悟锋并未让董平安心,半个时辰后,再次如法炮制,还特意叮嘱弓箭手射出几支零星箭矢以增真实感。
董平虽心中忐忑,但仍谨慎指挥士卒布阵。
可刚布好阵型,关上的“敌军”又没了动静。
“这些贼寇真是可恨至极!”
董平怒火中烧,直接调动百名铁甲禁军冲至第一关前呵斥:“水泊草寇,反叛朝廷的逆贼!大军已至,速速出来受死!”
“放箭!”
徐悟锋没空啰嗦,一声令下,箭矢如雨般袭来。
董平舞动双枪,将飞来的箭矢一一拨开,但身后那些铁甲禁军却没有这般本领,立刻有人中箭哀嚎。
原来梁山上使用的是七钱重箭,专为穿透铁甲设计,梁山弓箭手以此应对敌人。
董平大吃一惊,来不及细想,立即下令撤退。
待撤至安全地带,他让随行军医取出伤员的箭矢查看,竟发现是七钱重箭,不禁心生警惕。
“连这种箭都有,难怪能击败济州官军,绝非侥幸!”董平既惊且敬,不再轻视。
随后,他无视梁山的挑衅,见营寨搭建完毕,立刻安排士卒驻扎,并四处设防。
接着,董平命士兵准备餐食,同时派人前往东西两港,召来云天彪与徐宁,商讨攻城策略。
清晨时分,官兵便已启程。
从抵达金沙滩,搭建营地,至此时不过正午,离夜幕降临尚早。
董平不愿等待,他主张立即行动。
以往的成功经验让他相信,即便面对强敌,只要禁军奋勇冲锋,敌人便会如雪遇沸水般迅速瓦解。
不久后,云天彪和徐宁相继来到主寨。
董平直入主题,说道:“梁山匪寇屡次挑衅,今日必须给其教训。
你二人各自挑选千人,随我一同进攻此关。”
云天彪闻言,面露惊异之色,急切回应:“都监大人,我军初至滩头,士卒需要休整,不如待明日全力出击?”
董平冷哼一声,“云总管莫非惧战?”
云天彪忙道:“末将不敢,但此关坚固,贸然攻打恐有损失,还需仔细筹划。”
董平冷笑:“今日攻或明日攻,有何不同?若非你上次失利,致使军心受挫,我也不会如此生气。”
云天彪面色阴沉,董平所言皆事实,他无从辩驳。
“罢了!”董平打断,“攻城工具已备齐,吃过午饭即刻出发。
哪怕今日无法攻克,也定要挫其锐气!”
“遵命!”
云天彪默然领命,而徐宁则保持沉默。
他心中已有打算,在后续战斗中仅敷衍了事即可。
三人各自盘算,随即返回营地准备下午的攻城事宜。
徐宁回到鸭嘴滩营地,下达作战指令后,安排士兵准备午餐,同时设宴款待杨志、武松及寿张县的郑都头。
徐宁曾为金枪班教头,眼光自是非凡。
杨志自不必赘述,乃杨家将后裔,徐宁曾与其切磋,杨家枪法堪称一流,果然名门之后。
武松虽未与徐宁交手,但徐宁听闻他徒手击杀猛虎,加之其魁梧体魄,料想武松亦有非凡武艺。
寿张县的郑都头则显得普通,徐宁对其无甚印象。
落座后,众人推杯换盏,因即将开战,不敢多饮。
徐宁放下酒盏道:“董都监太过急躁,我军刚登岸,贼寇据守之地又固若金汤,仓促进攻恐难奏效。”
杨志戏言:“徐团练莫忘,济州知州临行叮嘱,保全我军实力为要。”
徐宁叹道:“官令当前,我等受董都监调度,岂敢违抗?”
武松微笑:“徐团练无需忧虑,此次征伐梁山泊,郓州为主力,我济州兵自不会冲锋陷阵。”
徐宁点头:“久闻武都头武勇,不知对此次行动有何见解?”
武松拱手答:“小吏不过一介都头,唯听董都监号令行事。”
郑都头愁眉苦脸:“刚才窥探敌寨,地势险峻,我军数千人马恐难攻克。”
武松笑道:“郑都头勿长他人志气,来,饮酒!”
“说得是。”郑都头释然一笑,殊不知三人皆与梁山暗通曲款,皆有意敷衍了事。
日中已过,三路官军集结。
先锋竟是景阳镇厢军及中都县乡勇,禁军殿后。
董平公报私仇,景阳镇两营厢军仅抽调一营充作炮灰,此营士卒心知肚明,行动迟缓。
中都县乡勇亦如蜗牛般缓慢前行。
徐悟锋带领众头领在关上目睹此景,皆不禁放声大笑。
宋军这一营兵马中,近七成是弓箭手,然而这些弓箭手并不擅长使用长刀或大枪。
临阵之时,他们除了射箭,仅剩一把短兵器傍身。
这般情形之下,敌军一旦逼近,这支军队便只能任人宰割。
宋太宗两次征讨辽国均以失败告终,不仅留下了“高粱河车神”的名号,也将宋军的锐气一扫而空。
自此以后,宋军畏惧辽军如虎,自视仅为防守之师,早早将自己置于挨打的地位。
加之百余年未尝战事,将士手上未曾沾染鲜血,许多士兵甚至缺乏拼死一搏的勇气,这样的军队又怎能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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