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难责怪徐悟锋轻视众人!
如此这般,磨磨蹭蹭过了半个多时辰,景阳镇的一营厢军仍带着中都县的乡勇,抬着几架简陋的长梯抵达关口下方。
徐悟锋带着嘲弄的目光注视着关口下的兵卒,从百步之外逐步推进至七十步,却并未命令弓箭手发射箭矢。
当推进至五十步时,徐悟锋依旧没有下令射击,关口下的兵卒只能提心吊胆地继续前进。
该营厢军的指挥使早闻梁山泊之名,深知其声势浩大,必非等闲之辈。
眼前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序曲。
“放箭!”
指挥使终于按捺不住,一声令下,上百支软弓齐齐瞄准关口,箭矢呼啸飞出。
可惜,关口早已备好盾牌,喽啰们手中皆持盾,见官军拉弓搭箭,立刻举盾护顶,箭矢未能伤及分毫。
为防意外伤亡,徐悟锋已提前下关,由穆弘、薛永在上负责。
见官军进入五十步范围,立即下令击鼓助威。
咚咚咚——
密集如雨的鼓声瞬间从关口响起,先前低眉顺目的弓箭手迅速借助城垛隐蔽,弯弓搭箭,随即射出一阵箭雨。
在关隘城墙的守护下,又有盾牌兵的掩护,弓箭手们毫无畏惧,见对方只是厢军和乡勇,便纷纷取出轻便的三五钱箭矢,顷刻间每人射出两三支。
“噗!”
“噗!”
“啊!”
距离如此之近,无需考虑精准度,只顾发射手中箭矢。
厢军装备简陋,多年未曾更换甲胄,如何能抵御?
随着一阵箭雨落下,立刻有众多士兵中箭,那如同锅盖大小的圆盾,根本无法护住太多身体部位,人群中顿时传来一片哀号。
“哎呀,我中箭了!”
“敌人太凶狠!”
“快逃,箭又来了。”
如今的大宋,厢军不过是一群杂役,乡勇更是不堪。
这一阵箭雨落下,立刻让他们痛哭呼救,慌忙丢下长梯,抱头鼠窜。
同时,还有三十余名不幸者中箭倒地,腿部受伤,只能被同伴遗弃在关卡处,满面惊恐地哀嚎。
每一声惨叫都深深刺痛官军的心。
中都县的都头更是命丧当场,被一箭射中眼眶,连哼也没来得及哼一声便身亡。
景阳镇的厢军和中都县的乡勇,在一阵箭雨下狼狈溃逃,但在都监董平看来,这是怯懦的表现,令他十分恼怒。
董平怒吼道:“你们还是大宋的官军?敌人的几轮箭雨就把你们吓破了胆,立即继续进攻,后退者格杀勿论!”
董平毫不在乎,刚才死了个都头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他只关心能否攻下关隘,死多少人都无所谓。
兵马都监下令后,景阳营的小指挥使也只能硬着头皮再次发起冲锋。
或许是因为首次进攻激发了官军的一些血性,第二次攻势比之前更为激烈。
但又能怎样呢?
关隘之上的守军,这次不仅用弓箭还击,檑木礌石、火油毒汁如雨点般砸向官军。
与其说官军在攻城,不如说徐悟锋借此机会让守军积累实战经验。
整整一下午,董平连续组织了三次攻城。
第一次进攻虎头蛇尾,在抵达关前时就被梁山的箭雨击退。
第二次虽较为激烈,却无功而返,反而损兵折将。
待到第三次时,厢军和土勇早已心惊胆战,部分士兵甚至因恐惧呆立原地,听到战鼓声后仍不知所措。
三次冲锋下来,官军伤亡惨重,伤亡人数过半,其中景阳镇厢军和中都县土勇几乎损失殆尽。
董平面色平静,仅下令收兵,让三支队伍返回营地,同时要求加强巡查,为次日再次攻城做准备。
夜幕降临,第一关与官军营寨灯火通明。
宋军严阵以待,以防梁山突袭,毕竟这里是金沙滩,梁山占据地利优势,此前济州官军的失败也表明偷袭至关重要。
董平早有布置,命令加强夜间警戒,具体执行情况无人知晓。
梁山方面同样紧张,若董平趁夜派遣铁甲军突袭关头,后果不堪设想。
喽啰们高度戒备,密切注视着沙滩上的官军。
此时,阮氏三兄弟、李俊、童威、童猛以及张顺等人,趁着夜色悄然离开龟山、凤山水寨。
官军未至时,梁山水军已转移至龟山、凤山水寨,凭借茫茫芦苇荡隐蔽,官军未能察觉。
众人带领水军乘上走舸快船,驶入芦苇荡深处。
虽然非满月之夜,四周漆黑一片,但众人对地形熟悉,迅速找到路径。
不知不觉间,已近四更,约莫凌晨一点,稍作休整的水军将领被亲兵唤醒。
“时候到了,按计划行动!”阮小二打了个哈欠,低声下令,隐藏于芦苇中的水军随即行动,将早已备好的木排推入水道。
岸边早已堆满干柴,上面又覆盖了一层茅草,随后还将火油洒在上面。
片刻后,木排陆续被推入水中,水手们登上了各自的船只,每艘船都已备好**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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