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像被揉皱的黑缎,一点点沉进湿地的水里。雪仪捏着那支带血的鹿羽,指尖沾着的金红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烟紫棉麻裙上,洇出朵妖冶的花。祥物灵鹿的血在舌尖化开时,先是极淡的腥,随即翻涌成滚烫的热,顺着喉咙往肺腑钻,星火灵脉突然变得亢奋,像有无数只细蚁在血管里爬,又酥又麻,痒得她想扯开领口透气。
“这血……”她低喘着按住心口,目光不自觉往董清婉那边飘。浅绿襦裙的主人正蹲在水边,后腰的布料被水浸得半透,勾勒出柔缓的曲线,发梢垂在颈窝,沾着的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滑,没入衣襟时,带起一阵极轻的颤——那画面像根羽毛,轻轻搔在雪仪痒得最厉害的地方。
董清婉的琴刚碰到水面,小腿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疼。像被什么东西用细齿啃了口,疼里裹着奇异的麻,她猛地回头,只看见芦苇丛里闪过道灰影,快得像抹烟。伤口处的血珠刚渗出来,就被湿地的水卷走,引得银鱼蜂拥而至,水面翻起细碎的浪,映得她脸色愈发潮红。
“雪仪……”她撑着琴想站起来,却觉得腿根发软,一股热流从伤口往小腹冲,带着不容抗拒的燥。眼尾忽然泛起水红,目光落在雪仪敞开的领口,那里的肌肤沾着祥物的血珠,在暮色里泛着诱目的光——她竟想伸手去碰,想尝尝那金红的血是不是和自己心里的烫一样。
雪仪被那声低唤勾得浑身一颤。董清婉的声音软得像浸了蜜,尾音带着无意识的媚,听得她灵脉里的火更烈了。她看见浅绿襦裙的主人扶着琴,身体微微晃,裙摆扫过水面时,露出的小腿上有圈细细的齿痕,正往外渗着淡红的血——那血像道无形的线,将她的目光牢牢拴住,连呼吸都变得粗重。
“别动。”雪仪走过去,指尖刚触到董清婉的伤口,对方就猛地一颤,像被烫到般往她怀里缩。浅绿棉麻蹭着雪仪的手臂,带着湿地的凉和体温的暖,董清婉的脸贴在她颈窝,呼吸又热又急,喷在皮肤上,激起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难受……”董清婉的手抓住雪仪的腰,指尖攥着烟紫裙的布料,力道大得发白。她能闻到雪仪身上的星火味混着祥物血的腥甜,那味道钻进鼻腔,让她浑身发酥,连骨头缝里都透着痒。“想……靠得再近些……”
雪仪的喉结滚了滚。怀里的人软得像团棉,浅绿襦裙下的身体烫得惊人,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起伏的曲线。祥物的血在体内烧得更旺,董清婉发丝扫过她耳垂的痒,指尖攥着她腰的紧,还有那句带着媚意的低语,像无数根柴,堆在她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上。
董清婉忽然抬起头,眼尾红得像染了胭脂,唇瓣离雪仪的只有寸许。她的呼吸带着水汽,混着情欲的暖,轻轻扫过雪仪的唇——那距离太近了,近得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火,近得让雪仪几乎要低头,将那抹颤巍巍的红含进嘴里。
“清婉……”雪仪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手不自觉地搂住她的背,指尖陷进浅绿棉麻里,能摸到下面细腻的肌肤在轻轻颤。
就在唇瓣即将相触的刹那,雪仪的眉心突然炸开一点金。是“守一心经”的口诀在识海轰鸣,像道冰泉劈头浇下:“观身不净,观受是苦,观心无常……”
她猛地偏头,董清婉的吻落在她的下颌,带着湿热的软,烫得她差点破功。“不行!”雪仪攥着董清婉的肩把她推开,力道大得让对方踉跄了下,星火灵脉骤然收紧,将那股翻涌的欲火死死压在丹田,“是迷情兽!它的唾液会引动情欲,我们被算计了!”
董清婉被推得愣了愣,眼里的迷茫转瞬被更深的燥取代。她像只被惹恼的小猫,红着眼扑上来,手臂缠上雪仪的颈,唇在她脸上胡乱地蹭,齿尖甚至咬到了她的耳垂,又轻又急,带着哭腔:“为什么躲……我想要……”
雪仪的耳垂传来尖锐的疼,混着麻痒,几乎要冲垮她的防线。但识海里的金光愈发炽烈,她死死按住董清婉的腰,将人抵在松树上,额头相抵,金红的灵力顺着相触的地方往对方灵脉里灌:“看着我!想想你石上的诗,想想琴上的水痕,想想我们在晨光里晾裙子的暖……那些才是真的!”
董清婉的挣扎渐渐弱了。诗的墨香、琴的清越、阳光的暖,顺着那道金光一点点漫回心底,与小腹的热、皮肤的痒、喉咙的燥对抗。她望着雪仪眼里的清明,再看看自己缠在对方颈间的手,忽然觉得脸上发烫,手一松,滑落在身侧,肩膀微微垮下来,像泄了气的球。
“腿……不麻了。”她低声说,声音还有点抖,伤口处的热退了,留下钝钝的疼,“刚才……我像被什么东西迷了心。”
雪仪也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祥物的血在“守一心经”的调和下,化作温和的暖流滋养灵脉,只是被董清婉咬过的耳垂还在发烫,怀里残留的软和香,像层薄纱,缠着她的呼吸。她取出药粉,撒在董清婉的伤口上,指尖触到那细腻的肌肤时,两人都轻轻颤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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