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仙女湖的路走了整整七日。雪仪大多时候都在马背上睡着,烟紫色裙的裙摆垂在马腹边,随着马蹄的颠簸轻轻晃,像朵打盹的花。白静坐在另一匹马上,冰蓝裙被草原的风灌得鼓鼓的,怀里揣着那片从逻些城带回的莲瓣,指尖总不自觉地摩挲着 —— 那纹理与守心阵的莲心锁惊人地相似,像被同一双巧手雕琢过。
鬼子六牵着两匹马的缰绳走在最前,玄色衣袍的下摆沾着草原的尘土,却依旧挺拔如松。他偶尔回头望,目光总落在白静握着缰绳的手上,那里的指节因连日赶路泛着白,却依旧稳稳地控着马。有次路过结冰的溪流,白静的马蹄打滑,他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扶住马缰,玄色的身影挡在冰蓝裙前,像座突然降临的山。
“小心些。” 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星火灵脉的暖透过缰绳渗过来,“这冰薄得很。”
白静的指尖猛地收紧,缰绳勒得手心发疼。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胡茬已经冒出青色,眼底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却在对上她的目光时,忽然笑了笑,像冰雪初融的湖。“知道了,六师侄。” 她的声音有些发涩,抽回手时,指腹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第七日傍晚,仙女湖的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林菀穿着月白裙站在岸边,看见他们时,手里的莲篮 “咚” 地掉在地上,莲子滚了一地,像散落的星。“你们可回来了!” 她跑过来时,月白裙的裙摆沾了泥,“守心阵…… 守心阵出怪事了!”
白静翻身下马的动作顿住,冰蓝裙扫过马镫,发出轻响。“怎么了?”
“莲心锁的莲纹在夜里会发光,” 林菀的声音带着颤,“还会传出奇怪的声音,像…… 像有人在哭。” 她的目光落在鬼子六身上,月白裙的袖口轻轻绞着,“我不敢靠近,只能守在帐篷里。”
雪仪被惊醒,揉着眼睛从马背上滑下来,烟紫色裙的裙摆扫过林菀的月白裙:“姐姐别怕,有我和师叔在呢!” 她说着,还举了举怀里的木剑,剑身上的 “静” 字在夕阳下闪着光。
夜幕降临时,守心阵的黑石果然开始泛光。荧蓝光比之前更盛,像无数条小蛇在石缝里游走,莲心锁中央的莲纹彻底绽放,发出幽幽的蓝,将周围的湖水都染成了冰色。那哭声果然从石阵深处传来,细碎得像风吹过冰裂,听得人心头发紧。
“是堪布的余党搞的鬼?” 鬼子六的手按在腰间的短刃上,玄色衣袍的身影在荧蓝光里像道剪影,“还是……” 他的话没说完,目光落在莲心锁的莲纹上 —— 那里的纹路竟比离开前清晰了许多,像活了过来。
白静蹲下身,指尖轻轻触到莲心锁的凹槽。冰寒的石质下,似乎有微弱的搏动,像颗沉睡的心脏。“不是人为的。” 她的声音被哭声衬得有些发飘,“是守心阵自己在动。”
林菀忽然 “呀” 了一声,月白裙往旁退了退,指着莲心锁的基座:“那里…… 那里好像有字!”
三人凑过去看,荧蓝光照亮了基座上的刻字,是用汉文写的,笔画古老而苍劲:“双脉相济,莲开见佛;单脉独运,锁毁人亡。”
鬼子六的瞳孔猛地收缩,玄色衣袍下的肌肉瞬间绷紧。“双脉相济…… 说的是冰魄灵脉和星火灵脉?” 他的目光落在白静身上,荧蓝光里,她的冰蓝裙像浸在水里,“单脉独运…… 难道是指小赞普的冰魄灵脉?”
白静没说话,只是将那片从逻些城带回的莲瓣放在莲心锁的莲纹中央。诡异的是,莲瓣刚放上去就化作了蓝烟,被莲纹吸了进去,哭声忽然停了,荧蓝光也暗了几分,像个得到安抚的婴孩。
“这莲瓣……” 林菀的声音带着惊叹,“和守心阵是一体的!”
雪仪忽然指着湖对面的山:“你们看!那里有亮光!”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湖心岛对面的山腰上,有团暗红的光在闪烁,像只窥视的眼。鬼子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是塔尔寺的武僧,他们果然跟来了。” 他转身往马棚走,玄色衣袍的下摆扫过黑石,“我去处理。”
“等等。” 白静抓住他的手腕,冰蓝裙的袖口缠着他的玄色衣袖,“他们人肯定不少,我们一起去。”
鬼子六低头望着她的手,指尖还沾着莲心锁的寒气,却烫得他心口发紧。“你带着雪仪和林菀守在这里,” 他的声音软了些,“守心阵不能没人看着。” 他挣开她的手时,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了什么,“我很快回来。”
玄色衣袍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时,雪仪忽然拉了拉白静的衣角:“师叔,六哥是不是喜欢您啊?” 烟紫色裙的裙摆扫过黑石,带起阵细碎的蓝火星,“他看您的眼神,跟话本里写的情郎似的。”
白静的耳尖瞬间红了,像被荧蓝光烫过。她转身往帐篷走,冰蓝裙的裙摆绷得笔直:“小孩子家别胡说。” 可脚步却慢了些,目光总忍不住往鬼子六离开的方向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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