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妄反应极快,竹笛横挥挡住弯刀,同时脚尖踢起碎石迷向敌人。林清浅趁机后退半步,银针已出手,却在看清来人面容时骤然瞪大双眼——
那是个满脸疤痕的中年男子,左眼角有道三寸长的刀疤,而他的右耳上,戴着一枚银色的耳环,形如蝴蝶......
“你是血魔宗的人。”林清浅冷声开口,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左使派你来的?”
男子不答,弯刀挥舞间竟带起阵阵腥风。苏妄笛声再起,却是《困兽调》,只见周围碎石纷纷飞起,在男子四周形成一道石墙。然而下一刻,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男子抬手一挥,石墙竟如纸片般碎裂,那些碎石在半空竟化作黑色的粉末,带着腐蚀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血魔手!”苏妄惊呼,“林师姐,快退!”
林清浅迅速后退,却感觉袖口一热,低头竟见衣袖已被腐蚀出一个洞,露出腕间白皙的皮肤。她心中骇然,这才想起江湖传闻,血魔宗的血魔手以活人血肉喂养,触之即腐,端的是阴毒无比。
“苏妄,用《焚心调》!”她大喊一声,同时抛出五张灼心符,“我来引开他!”
话音未落,她已朝着相反方向跃去,银哨在口中吹响——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惊起几只夜鸟。男子果然转身来追,弯刀带起的腥风几乎要将她的发丝割断。
林清浅在废墟中穿梭,忽然瞥见前方有个深坑,坑底隐约可见积水。她心中一动,纵身跃入坑中,与此同时,男子的弯刀擦着她的头皮落下,在坑壁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小丫头倒是挺能跑。”男子冷笑,“你以为躲在这里就能逃掉?我告诉你,血魂幡即将成型,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血魂幡在哪?”林清浅装作害怕的样子,往坑底缩了缩,“你告诉我,我就......”
“你就怎样?”男子逼近一步,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啊!”
他的惨叫戛然而止,因为林清浅手中的银针已刺入他的膻中穴,与此同时,苏妄的《焚心调》终于响起!只见男子周身燃起蓝色火焰,那火焰竟与灼心符的火焰一般无二,瞬间将他吞噬。
“你......你怎么会......”男子在火焰中挣扎,眼中满是惊恐。
“无尘派的《焚心调》,本就是血魔宗的克星。”林清浅从坑底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火焰熄灭时,男子已化作一堆灰烬,唯有那枚蝴蝶耳环滚落在地。林清浅捡起耳环,忽然发现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清禾亲制”。
清禾?沈清禾?
她心中警铃大作,忽然想起沈清禾发间的蝴蝶步摇,以及左使书房那幅画像。难道......沈清禾与左使有什么关联?又或者,那个画像中的女子,就是沈清禾?
“林师姐?”苏妄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没事吧?”
“没事。”林清浅将耳环收入袖中,“苏妄,我们可能犯了一个大错......”
她的话还未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龙首峰方向腾起一片血红色的烟雾,如同一条狰狞的巨蛇,在夜空中蜿蜒盘旋。
“血魂幡!”苏妄脸色大变,“糟了,一定是左使提前启动了!”
林清浅握紧银哨,灵力运转间已跃出深坑:“快走!无论如何,不能让血魂幡成型!”
两人朝着龙首峰狂奔,夜色中的苍山仿佛活过来的巨兽,处处暗藏杀机。当他们赶到龙首峰的“龙眼”石穴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瞳孔骤缩——
石穴中插着一面漆黑的幡旗,旗面上用血线绣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此刻正无风自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幡旗周围躺着数十具尸体,皆是无尘派弟子的打扮,而在幡旗前方,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正背对着他们,手中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左使!”苏妄咬牙切齿,笛声骤然转为杀招。
黑袍男子缓缓转身,林清浅这才看清他的面容——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眉骨高耸,左眼角有一道与方才那男子相似的刀疤,而他的右手,赫然是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义肢。
“有意思。”左使嘴角勾起冷笑,“无尘派的小崽子们,居然能找到这里。”
林清浅环顾四周,发现石穴中布满了血咒符文,显然是用来镇压血魂幡的。她悄悄将手伸入袖中,摸到了最后三张灼心符——必须一击即中,否则再无机会。
“你以为启动血魂幡就能称霸武林?”她故意拖延时间,“别忘了,毁天阵已经失败了!”
“毁天阵不过是个幌子。”左使抬手一挥,义肢发出金属的嗡鸣,“血魂幡才是真正的杀招。等它吸满三百生魂,就算是神仙......”
他的话忽然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林清浅转头望去,只见陆沉舟骑马狂奔而来,怀中抱着昏迷的少年,沈清禾紧随其后,发间的蝴蝶步摇在月光下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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