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秀英?”林默满脸惊愕,忽地一下站起身来,由于动作过于突然,他的脑袋差点就狠狠地撞在了那低矮的行李架上。
就在这时,那位被称作“王秀英”的女医疗兵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于是她缓缓地转过头来。只见她留着一头齐耳的短发,随着她转头的动作,那发丝如轻盈的羽毛般轻轻摆动着。而当她的目光与林默等人交汇的瞬间,她那原本就明亮的眼睛,更是像被点亮了一般,瞬间睁大。
“林副团长?何连长?豆排长?”王秀英的声音中难掩惊喜,她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地放下了手中那沉重的行李包,仿佛那行李包的重量在这一刻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你们也转业了?”王秀英快步走到他们面前,满脸笑容地问道。
“是啊,终于批下来了。”何雨柱见状,连忙站起身来,给王秀英让出了座位,并热情地说道,“坐这儿吧,咱们一路呢。这可真是太巧了,这缘分可真是不浅啊!”
王秀英也不客气,道了声谢后便顺势坐了下来。而就在她坐下的一刹那,整个车厢里似乎都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其间还夹杂着些许淡淡的草药香气——这是属于医疗兵特有的气息。
“你现在分到哪儿了?”豆爱国见状,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道。
“北京第六医院,外科护士长。”王秀英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她的眼睛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般闪闪发亮,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和自豪。
“你们呢?”王秀英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林默身上。
林默微微一笑,说道:“还没定下来呢,得先去军区报到,看看具体的安排。”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但同时也透露出对未来的期待。
就在这时,林默注意到王秀英的领章已经换成了地方医院的标识。他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是提前离队的吗?”
王秀英点了点头,解释道:“是啊,我提前办好了手续,所以领章也换了。”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似乎对自己的新身份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王秀英点点头:"医院急需人手,特批我先走。对了,"她突然压低声音,"还记得那次何连长腿受伤吗?那种伤势按常理至少得躺三个月,结果三天就能走路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默一眼,"真是医学奇迹。"
林默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那次何雨柱被弹片击中大腿动脉,血流如注,是他用那种"特殊能力"止住了血。他假装整理行李避开王秀英探究的目光:"何连长体质特殊。"
"可不是嘛!"何雨柱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结实的大腿,"咱这身子骨,炮弹都打不穿!"
王秀英没有再追问,但林默能感觉到她的怀疑。这个细心的女医疗兵当年就对他的解释将信将疑。在野战医院的那些日子里,她不止一次旁敲侧击地询问过林默关于"快速愈合"的秘密。
火车突然减速,窗外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江面。阳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像是撒了一把碎金。
"鸭绿江..."豆爱国轻声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四人同时沉默下来,不约而同地站起身,面向窗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四年前,他们就是跨过这座桥走向战场;如今,他们带着满身荣誉和伤痕回来了。林默的视线模糊了,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些永远留在异国他乡的战友们年轻的面孔。
"老李最喜欢唱《我的祖国》,"何雨柱突然说,声音有些哽咽,"每次过这条江,他都要站在车门口大声唱。"
"小张说回国后要开个修车铺,"豆爱国推了推眼镜,"他手特别巧,什么机器都能修好。"
林默没有加入会忆。他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太过清晰——炮火中的惨叫,雪地里凝固的鲜血,还有那个朝鲜小女孩惊恐的眼睛...他猛地睁开眼,强迫自己回到现实。
王秀英敏锐地注意到了林默的异常,但她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过去了。"
火车继续前行,四人聊起了战场上的往事。有些故事他们已经讲过无数遍,但每次讲述都能发现新的细节;有些回忆则是第一次分享,说出来后仿佛卸下了一部分重担。
"昌德里的那次夜袭..."何雨柱正要开始一个新故事,火车突然鸣笛,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各位旅客请注意,前方到站北京站..."列车员的广播声在车厢里回荡。
林默望向窗外,熟悉的城市轮廓渐渐清晰。站台上飘扬的五星红旗在阳光下格外鲜艳,人群像潮水一样涌动。他的心脏突然跳得厉害,手心冒出了汗。三个星期的旅途,从朝鲜到东北,再到四九城,他们终于回家了。
"到了!"何雨柱兴奋地拍打座椅,军功章在胸前叮当作响。他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孩子一样贴在窗户上,鼻子都压扁了。
豆爱国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我领子整齐吗?我妈肯定在站台上等着呢。"这个在战场上冷静沉着的测绘员此刻像个即将参加考试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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