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跪了。
这位不久前还高高在上，视凡俗为蝼蚁，视风凌为逆贼的云上天宫通神境老祖，此刻正像一条丧家之犬，卑微地跪在地上，对着风凌磕头如捣蒜。
这一幕，比风凌刚才独战六大通神，还要让在场的文武百官、宗门世家感到震撼。
那是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连通神境的老祖宗都能被逼到如此地步，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在那一袭白衣面前，挺直腰杆？
剩下的三位仙宗老祖，万法宗的白发老者，炎风观的红袍道人，以及另一位沧澜仙宗的魁梧汉子，脸色比吃了大便还要难看。
他们看着昔日的同道，如今却对一个后辈俯首称臣，那份屈辱感同身受，而更多的，是对风凌那神鬼莫测手段的深深忌惮。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这风凌，偏偏要诛心！
他不是不能杀了云霄，他是不想，他要用云霄这条狗，来敲打他们所有人！
风凌收回了目光，甚至懒得再多看一眼跪在地上的云霄。
他将视线投向那三位脸色变幻不定的仙宗老祖，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也没有去看一旁饶有兴致看戏的鬼天子赵渊。
“三位。”
风凌的声音很平静，却不容置疑，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彻底解决仙宗后患。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我给你们一个选择。”
他竖起一根手指。
“立下天道誓言，自今日起，尔等仙门封山百年，百年之内，门下弟子不得踏入凡俗半步，如违此誓，天诛地灭，道基崩毁。”
此言一出，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风凌的霸道与疯狂惊得合不拢嘴。
这已经不是敲打了，这是要把五大仙宗的脸面，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封山百年？
对于一个传承数千年的仙宗而言，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意味着他们将彻底失去对世俗界的影响力，意味着他们将在这百年间，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你……你欺人太甚！”
万法宗的那位白发老祖终于忍不住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风凌怒斥道：
“风凌！你莫要得寸进尺！我等敬你一分，是看在你天赋异禀，不愿与你这等小辈一般见识！你真以为，我等三人联手，会怕了你不成？！”
“哦？”风凌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看来，这位前辈是觉得，自己的骨头比云霄道友的要硬一些？”
他话锋一转，看向身旁垂手侍立的云霄，淡淡吩咐道：“云霄。”
“老奴在！”云霄一个激灵，连忙应声，姿态之恭敬，让三位老祖眼角狂跳。
“把你所知道的，关于万法宗这些年来，勾结魔道，暗害同门，侵吞别派资源的龌龊事，挑几件有趣的，说给天下人听听。”风凌的语气，平淡的仿佛只是在说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云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随即被求生的欲望所淹没。
他知道，这是风凌给他的投名状，也是他活命的机会。
他立刻连想也不想，一股脑将一桩桩秘闻爆了出来。
“诸位有所不知，万法宗三百年前，为夺取青木宗的灵脉，曾暗中引来一头域外天魔的分身，致使青木宗满门被屠，事后又假意出手降魔，顺理成章地占据了那片洞天福地！”
“两百一十年前，万法宗当代宗主修炼功法出了岔子，寿元将尽，便是这位白发老祖，亲手将一万名青壮凡人炼制成血元大丹，为其续命百年！”
“还有！八十年前，炎风观的九阳神火鉴失窃，其实根本不是魔道所为，就是万法宗暗中下的手！那宝物至今还藏在万法宗的禁地之中！”
云霄越说越起劲，说到后面，甚至开始胡编乱造。
什么白发老祖有龙阳之好，强抢了某个小门派的俊美男弟子当禁脔；什么万法宗的护山大阵，其实是用十万名无辜少女的魂魄做阵眼……
这些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可说话的人是谁？是云上天宫的通神老祖！
他的身份，让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带上了不容置疑的份量。
一时间，整个皇城哗然！
无数道目光，震惊、鄙夷、愤怒，齐刷刷地射向那位白发老祖。
“你……你血口喷人！一派胡言！”白发老祖气得几欲吐血，指着云霄破口大骂，“云霄！你这无耻的叛徒！为了苟活，竟敢如此污蔑老夫！污蔑我万法宗！”
然而，他的辩解，在众人眼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就连与他同来的炎风观和沧澜仙宗老祖，都不由自主地与他拉开了几步距离，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与怀疑。
“够了。”
风凌淡淡地打断了这场闹剧。
他看着脸色铁青的白发老祖，问道：“现在，你还觉得我欺人太甚吗？”
白发老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完了。
万法宗的声誉，今日算是彻底毁了。
就在这时，一直看戏的鬼天子赵渊，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沙哑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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