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萨鲁法尔挺直了脊背,伤痕累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战士面对最终战役的决绝。他猛地捶击胸膛,发出沉闷的响声。无需言语。
伯瓦尔走到沙盘前,代表银色北伐军、黑锋骑士团、联盟、部落、龙族、暗夜精灵的标记被他一一拿起,坚定地移动到风暴峭壁节点周围。
“凛冬女皇的意志已传达,”伯瓦尔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天灾军团直属精锐——以构造体兵团、亡灵法师团、冰霜巨龙编队为主——将作为第一道屏障,顶在最前线,承受最直接的虚空冲击。他们的冰冷,是遏制污染蔓延的唯一有效屏障。”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复杂的脸,“女皇陛下有言:此战,非为权柄,非为存亡之争的延续。此战,只为艾泽拉斯尚有明日。”
铁炉堡,大锻炉。
滚烫的岩浆映照着布莱尼·铜须满是汗水和怒气的脸,锤头砸在通红的精钢甲片上,火星四溅,如同他压抑的怒火。
“跟亡灵并肩作战?呸!”他啐了一口,唾沫在滚烫的铁砧上嘶嘶作响。“穆拉丁在上,这简直是对咱们胡子最大的侮辱!”他咆哮着,声音在巨大的锻炉空间内回荡,盖过了熔炉的轰鸣和铁锤的敲打。
“但弗丁大领主和伯瓦尔公爵都…”一个年轻的矮人铁匠学徒小心翼翼地开口,手里捧着一块刚淬火、冒着热气的护肩。
“都什么?!”布莱尼猛地转头,眼睛瞪得像铜铃,“都让古神吓破了胆?还是让那个坐在冰疙瘩上的女巫妖迷了心窍?!风暴峭壁的斥候报告你听到了!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那玩意不分活人死人,它都吃!跟天灾混在一起,指不定谁先被谁背后捅刀子,或者一起被那黑黢黢的烂泥给吞了!”他一把抢过学徒手里的护肩,仔细检查着边缘的符文凹槽,粗壮的手指沾满煤灰,却异常精准地将一块秘银符文嵌了进去,动作带着暴戾的流畅。
“可…可卡德加大法师的消息,其他大陆也…”
“那又怎样?!”布莱尼打断他,将护肩重重丢进冷却油槽,激起一股刺鼻的白烟。“铁炉堡的矮人,只信手里的锤子和脚下的山!让那些骨头渣子顶前面?行!但想让我们矮人战士把后背交给他们?除非山塌了,铁水倒流!”他抓起旁边半人高的酒桶,狠狠灌了一口,酒液顺着浓密的红胡子流淌。“加紧干!把符文刻深点!附魔搞结实点!老子倒要看看,是古神的爪子硬,还是咱们铁炉堡的钢厚!”他抹了把嘴,眼中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火焰,恐惧被更深的倔强和孤注一掷的蛮勇压了下去。他锤打的仿佛不是护甲,而是自己无处发泄的愤懑和对未知的恐惧。
奥格瑞玛,智慧谷。
萨尔站在古老的元素图腾前,赤脚踏在冰冷的石地上,闭目凝神。强大的元素之力在他周身形成肉眼可见的漩涡,地、火、水、风的光芒交织流转,却又隐隐透出一种不安的躁动。空气粘稠而沉重,带着硫磺和腐朽的怪味,那是远方虚空节点逸散的污秽在元素位面激起的涟漪。
“大地在呻吟,”萨尔的声音低沉如闷雷,在空旷的智慧谷回荡,只有寥寥几位核心萨满能勉强跟上他此刻的感知。“不是愤怒,不是悲伤…是…被蛀空般的虚弱和…恐惧。”他睁开眼,翠绿的瞳孔深处映照着紊乱的元素灵光。“风暴峭壁的黑暗,像瘟疫一样侵蚀着元素的脉络。奥丹姆、燃烧平原…同样的病灶在蔓延。元素之灵从未如此…混乱和示警。”
沃金拄着长矛,阴影般的面容凝重异常:“大酋长,小萨鲁法尔带回来的消息…那黑暗吞噬一切,毫无怜悯。与天灾结盟,风险巨大。部落内部,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
“理解?”萨尔的目光投向格罗玛什堡垒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战歌的鼓点。“不需要理解。需要的是生存的本能。沃金,你我都见过更深的黑暗。古尔丹的邪能,燃烧军团的毁灭…但这次不同。”他伸出手,掌心向上,一缕躁动的风元素盘旋其上,发出不安的嘶鸣。“元素告诉我,这是‘无’,是‘终结’。它不征服,它吞噬。它不腐化,它湮灭。面对这样的敌人,生与死的界限,仇恨与过往的纷争…都显得如此渺小而可笑。”他握紧拳头,风元素发出轻微的爆鸣消散。“传令各部!所有能战的勇士,集结!告诉加尔鲁什,他的‘地狱咆哮’之名,将在风暴峭壁再次响起!不是为了旧恨,而是为了部落和艾泽拉斯的未来!战歌,必须为生存而响!”
达纳苏斯,塞纳里奥区。
泰兰德·语风站在世界之树泰达希尔巨大的根须旁,月光如水银般流淌在她银色的盔甲上。她闭着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粗糙的树皮,感受着树皮下古老而坚韧的生命脉动。然而,一丝极其细微的、格格不入的枯涩感,如同最恶毒的蛛丝,缠绕在庞大的生命脉络之中。
“梦境…被污染了。”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玛法里奥·怒风庞大的枭兽形态缓缓从阴影中踱出,琥珀色的兽瞳在月光下闪烁着忧虑的光芒。“风暴峭壁的黑暗节点,它的影子投射在翡翠梦境深处。它在汲取,在扭曲…像一颗贪婪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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