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兰德睁开眼,紫色的眼眸锐利如星:“艾露恩的光芒也感受到了那股冰冷的饥渴。它并非来自我们熟悉的邪恶源头,玛法里奥。它…空无一物,却渴求一切。”她抬头望向北方诺森德的方向,仿佛能穿透无尽的距离看到那片翻腾的黑暗。“弗丁的召唤已至。哨兵部队已经出发。”
玛法里奥变回暗夜精灵形态,眉头紧锁:“与巫妖王结盟…这步棋太过凶险,泰兰德。死亡之力本身就是巨大的隐患,更何况那位‘凛冬女皇’的意识深处,还残留着耐奥祖的狡诈和阿尔萨斯的疯狂。古神的低语无孔不入,她能否守住最后的清明?”
“希尔瓦娜斯也发出了警告,以她特有的方式。”泰兰德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此刻,风暴峭壁的黑暗是迫在眉睫的毒刺。我们必须拔除它。至于那位女皇…”她顿了顿,指尖凝聚起一缕纯净的月华,“艾露恩会指引我们看清真相。哨兵将为守护生命而战,无论敌人是虚空,还是…背叛了盟约的盟友。”她的目光扫过周围沉默而坚定的哨兵和德鲁伊,“集结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德鲁伊们,沟通自然之灵,净化可能出现的腐化。哨兵们,磨利你们的刀锋和箭矢。我们面对的,将是前所未有的噩梦。”
幽暗城,皇家区。
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站在冰冷的露台上,俯瞰着下方如同巨大墓穴般阴森的城市。被遗忘者们如同无声的幽灵,在街道和炼金房之间穿梭,空气中弥漫着防腐药剂和微弱怨念的混合气味。瓦里玛萨斯叛变留下的焦痕还残留在部分建筑上,提醒着她背叛的代价。
“我的女王,”黑暗游侠纳萨诺斯·凋零者如同影子般出现在她身后,声音低沉,“破晓壁垒的决议已定。联盟和部落的主力正在集结,目标风暴峭壁。”
希尔瓦娜斯没有回头,猩红的眼眸凝视着北方,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岩层和冰盖,直视那片翻腾的黑暗。“让那个篡位的女巫妖去当第一道盾牌?很聪明的算计。”她冰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伯瓦尔·弗塔根…那个被骑士信条蒙蔽了双眼的傻瓜,还真成了她最忠实的传声筒。”
“我们是否响应弗丁的号召?凋零者精锐随时可以出发。”纳萨诺斯问道。
“响应?当然。”希尔瓦娜斯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被遗忘者会出现在战场上。我们承诺的‘稻草’,总得递出去。”她缓缓转过身,苍白的面容在幽暗的光线下如同完美的瓷器。“但凋零者,我们的目标,从来只有一个——生存。真正的生存,而非在巫妖王的怜悯或者古神的胃口下苟延残喘。”她的目光锐利如刀,“让我们的药剂师加快研究,从萨萨里安带回的样本中提取信息。我要知道那黑暗的弱点,它的本质。还有,严密监视克尔苏加德的动向。那个巫妖,他的灵魂里刻满了背叛的铭文。凛雪的冰霜能暂时冻住他的手脚,却冻不住他那颗贪婪的心。风暴峭壁的混乱…或许能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机会’。”她摊开手掌,一支漆黑的箭矢在她指间无声地旋转,箭头闪烁着幽绿的毒芒。“去吧。让我们看看,这场由生者与亡者共同点燃的‘微光’,究竟能照亮什么…或者,会先被谁掐灭。”
冰冠堡垒,冰封王座。
极致的寒冷在这里已非温度,而是一种凝固的意志。凛雪端坐在由亿万载寒冰铸就的王座之上,冰蓝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如同流动的极光。她的面容笼罩在巫妖王头盔的阴影下,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闭的、毫无血色的唇。头盔深处,两点冰蓝色的魂火剧烈地摇曳着。
无数细碎、粘腻、充满恶意的低语,如同亿万只腐烂的蛆虫,正疯狂地啃噬着她的意识壁垒。那是来自风暴峭壁深处,来自艾泽拉斯其他节点,甚至来自头盔中噬渊知识的回响——上古之神的意志。它们编织着幻象:诺森德在蠕动的黑暗中溶解,天灾军团化为脓水,弗丁的圣光被黑暗吞噬,伯瓦尔的身体被扭曲成畸变的怪物…它们许诺力量,许诺解脱,许诺成为新世界的主宰。
“臣服…融合…虚空才是永恒…” 尤格萨隆那充满扭曲智慧的絮语如同毒蛇钻入耳蜗。
“你的守护…毫无意义…终将归于虚无…” 恩佐斯那甜腻而绝望的叹息在灵魂深处回荡。
“放弃吧…加入我们…” 克苏恩那冰冷滑腻的意志缠绕上来。
凛雪的意志如同被万仞冰山挤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灵魂撕裂般的痛楚。她放在王座扶手上的手,覆盖着冰晶指套,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冰裂声。头盔内壁凝结的寒霜,在她意识剧烈抗争时簌簌掉落。
坚持…必须…坚持…
她猛地将意志沉入冰冠堡垒的根基,沉入那连接着诺森德每一寸冻土、每一座冰川、每一个天灾造物的庞大亡灵网络。冰冷的死亡之力如同浩瀚的冰洋,瞬间淹没了那些疯狂的呓语,带来了短暂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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