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的,有道理。"刘备转身时,眼角的细纹里还凝着月光,"只是......"他看向关羽,后者正盯着算筹堆里的"民壮"竹片,"云长,你怎么说?"
关羽的手指在刀鞘上敲出极轻的节奏。
他想起当年在涿县,刘备说"咱们要带支不一样的兵",那时他们只有十八个人,却能把五十个黄巾军杀得大败。
精锐......或许真能回到那种状态?
他松开按刀的手,声音里带了丝松动:"得先试点。"
"自然。"陈子元立刻接话,"先裁第七军,三个月后看成效。
若粮草省了,战力提了,再裁其他。"他望着刘备逐渐舒展的眉峰,又补了句,"裁兵那日,玄德公可亲自去,跟老卒们说......说咱们没忘了他们的血。"
张飞突然打了个酒嗝。
他挠着后脑勺笑:"陈先生这脑子,比我那丈八蛇矛还会算计。"可话音未落,又板起脸,"但我第三军要是被裁......"
"翼德的第三军,是咱们的骑卒精锐。"陈子元笑着指了指他腰间的虎纹腰带,"裁的是步卒,骑卒只会扩。"
张飞的眼睛立刻亮了:"真?那我明日就去挑马!"
"明日先跟子龙巡营。"刘备敲了敲案几,又转向陈子元,目光里多了丝锐光,"先生方才说'这一子落下去,益州的梅树要开得更艳',可是要借刘璋的内患?"
陈子元的指尖在"涪水关"的朱圈上绕了个圈。
他想起法正信里的话:"璋每会诸将,必言'汉升老矣,季玉弱矣',军中已有校尉私通张鲁。"但此刻他只是笑:"玄德公且看这月的探报。"
烛火突然"噼啪"爆了个灯花。
刘备低头时,看见案角压着封未拆的信,火漆上印着"法"字。
他抬头看向陈子元,后者正将算筹一根根收进袋里,指节在"联吴"的竹片上停留了片刻。
"今日就到这儿。"刘备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翼德,去把军医叫来,你那冻坏的手该换膏药了。"
张飞应了一声,摇摇晃晃往外走,酒气撞得门帘直晃。
关羽拾起案上的舆图,轻轻卷好,刀穗扫过"益州"二字时,停了停。
厅里只剩刘备和陈子元时,烛火已燃到了灯芯。
陈子元望着刘备眼底未褪的犹豫,忽然说:"玄德公,裁兵事大,某明日再呈详细方案,包括......"他顿了顿,"包括如何约束军团长的权力。"
刘备的手指在案上敲出极轻的节奏。
他望着窗外渐沉的月亮,轻声道:"先生费心了。"
夜风掀起半幅窗纱,将案上的"法正"信吹得掀起一角。
月光漏进来,正好映在信上"涪水关可夜袭"几个字上,像道未出鞘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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