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玿没接话。
他走到炭盆边烤手,目光扫过满墙票据——忽然,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最上面那张票的纸背,不知何时浮出一道细如蚊足的纹路,像是用隐纹墨画的火政云纹。
他扯下票凑近看,第二张、第三张...整面墙的票据都开始显形,深朱色的云纹如蛛网般蔓延,最后在每张票角汇成龙首纹——正是火政塾的专属密记。
"天...天罚?"副官的算筹掉在地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郑玿的手指深深掐进票纸里。
他突然想起三日前李息遗落的染丝票,想起苏稚刻刀下那道浅半分的齿痕——原来他们早把密纹嵌进了纸里,等炭火烘暖库房,就像...就像拆信时烤软火漆。
"报——!"边哨的急报撞开库房木门,"玉门关放行的粮队进城了!
车辕上挂着块铜牌,说是...说是'信归其主'!"
郑玿踉跄两步,扶住案几。
窗外传来喧闹声,他推开窗,正看见那支粮队停在府门前,车辕上的铜牌被阳光照得发亮,"信归其主"四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夜风卷着沙粒灌进库房,吹得满墙票据哗哗作响。
郑玿盯着那些火政密纹,突然想起陈子元说过的话:"信不是刀,是刀鞘。"原来最狠的不是拔刀,是让刀鞘自己勒住持刀人的脖子。
一更天,郑玿的密室里,青铜烛台投下扭曲的影子。
他坐在案前,反复摩挲着那枚"信归其主"的铜牌,指腹擦过"主"字的最后一笔——那笔锋收得极利,像把藏在鞘里的刀。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郑玿忽然冷笑一声。
他将铜牌按在案上,烛火在他眼底跳动,映出半张扭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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