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无锋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先是扫过擂台上那十个手脚尽断、哀嚎呻吟的“十大弟子”,眼中没有丝毫波澜,最后死死锁定在林琰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压迫与审判意味。
“林琰!”刑无锋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执法堂特有的冰冷无情,“你可知罪!”
来了!叶辰的反击!毫不拖泥带水,直接动用宗门执法机器!
林琰体内青木回元丹的药力还在奔涌,他缓缓抬起头,脸色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那种深潭般的平静,迎向刑无锋锐利的目光,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敢问刑执事,弟子何罪之有?”
“何罪?”刑无锋冷哼一声,声震全场,“残害同门,手段酷烈,废人修为,断人手足!此乃触犯宗门铁律,罪无可赦之第一罪!”
他抬手指向擂台上如同死狗般的赵奎等人,语气森然:“外门十大弟子,乃宗门遴选之才俊,未来栋梁!你林琰,仗着几分蛮力与侥幸得来的丹塔恩宠,便如此肆意妄为,行凶伤人!视门规如无物,视同门如草芥!此獠不除,宗规何在?法度何存?!”
一番话,义正辞严,杀气腾腾,瞬间将林琰定性为残暴嗜杀、无视门规的凶徒!
柳萱儿小脸一绷,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林琰一个隐晦的眼神制止了。
林琰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刑执事只看到他们手脚被断,可曾看到他们十人联手,以凝气高阶修为围攻我一个淬体境弟子?可曾看到他们招招致命,欲置我于死地?弟子所为,不过是自保反击,何来残害之说?至于手段酷烈……”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哀嚎的弟子,“若非弟子有几分保命的本事,此刻躺在这里,手脚尽断、修为尽废的,恐怕就是我了!那时,刑执事是否也会如此疾言厉色,为他们主持公道?”
“巧言令色!”刑无锋厉喝,筑基中期的威压如同山岳般轰然压向林琰,“擂台比斗,自有规矩!他们纵有围攻之嫌,也罪不至废!你分明是心性歹毒,借机报复,故意下此毒手!此乃狡辩!”
他根本不给林琰再开口的机会,猛地踏前一步,声音如同寒冰:“林琰,你休要仗着丹塔真传候选的身份就以为能凌驾于宗门法度之上!丹堂认证?哼!丹塔赐你机缘,是望你持身以正,精研丹道,造福宗门!不是让你恃宠而骄,行凶作恶的!”
“执法堂秉公执法,只认门规,不认身份!今日,就算丹堂长老亲至,也救不了你!”
刑无锋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挥手:“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遵命!”身后两名执法堂精锐应声而动,身形如电,两柄闪烁着幽冷寒光、刻满符文的锁链如同毒蛇出洞,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取林琰的双臂!锁链之上符文闪烁,显然是一件禁锢灵力、锁拿肉身的法器!
眼看锁链就要及身,柳萱儿急得跺脚,正要不顾一切地祭出护身法宝——
“刑无锋!你好大的威风!真当我丹堂无人吗?!”一个苍老却蕴含磅礴怒意的声音,如同滚雷般从天而降!
一道赤红色的身影如同陨星般轰然砸落在林琰身前,强大的气浪直接将那两条锁链震得倒飞回去!来人须发皆张,赤红的脸膛此刻因愤怒而更显通红,一身丹火气息澎湃激荡,正是丹堂那位脾气火爆的吴长老!
吴长老挡在林琰身前,怒视刑无锋,如同护崽的雄狮:“林琰乃我丹塔认证真传候选!身负地阶丹炉紫云炉!他有无过错,自有丹塔戒律与宗门高层定夺!何时轮到你执法堂在此大放厥词,喊打喊杀?!”
刑无锋面对气势汹汹的吴长老,脸色微变,但依旧强硬:“吴长老!此子残害同门,证据确凿!执法堂依律拿人,天经地义!你丹堂难道要包庇凶徒,公然对抗宗门法度不成?!”
“放屁!”吴长老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刑无锋脸上,“什么证据确凿?老夫只看到十个凝气高阶围攻一个淬体境弟子不成反被废!技不如人,死了也活该!这叫残害?这叫自取其辱!执法堂的眼睛都长在屁股上了吗?!”
“你…!”刑无锋气得脸色铁青,浑身灵力激荡,与吴长老针锋相对,两人强大的气势在空中碰撞,发出噼啪的爆鸣。
场面瞬间僵持,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一个阴恻恻、带着金属摩擦般刺耳的声音,从执法堂众人后方传来:
“吴长老息怒,刑执事也莫急。”
一个身材干瘦、穿着同样黑色执法袍、但袖口绣着三道银纹的老者,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场中。他面容枯槁,眼窝深陷,一双眼睛却亮得瘆人,如同毒蛇的竖瞳,正是执法堂地位仅在堂主之下的副堂主——阴九烛!金丹初期修为!
他的出现,让吴长老的脸色也凝重了几分。
阴九烛那毒蛇般的目光扫过林琰,最后落在吴长老身上,嘴角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吴长老维护丹堂弟子之心,老夫理解。刑执事秉公执法,亦无过错。此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在此争执下去,徒伤和气,也损宗门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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