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娘的簪子!"扎羊角辫的小丫头喊,"我昨儿还想她呢!"
"那是我家的破碗!"小胖子蹦起来,"我阿爹说等天好了去补!"
最边上的小哑巴突然拽拽老村长的衣角,指着一颗雨珠——里面有个穿红棉袄的姑娘,正往他手里塞烤红薯。
老村长眼眶一热:"是你阿姊,她走前说...说等你长大,要带你去看海。"
雨珠里的影像晃了晃,慢慢散了。
雨帘"哗啦"落回地面,韦阳还是那副静悄悄的模样,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村长抹了把脸,轻声说:"他坐这儿,不是等人来看他,是等人...看自个儿的心。"
二郎神的窑边围了一圈村民。
"阿郎,咱请个游方郎中吧!"张婶抹着泪,"你这烧得烫手!"
二郎神靠在窑墙上笑,三尖两刃刀的刀鞘还结着薄灰:"不用,灰里的火该回家了。"
半夜里,窑内的菌林突然红了。
那光不是亮,是流动的,像血又像霞,顺着窑壁爬出来,轻轻覆在二郎神的唇上。
张婶举着柴火要扑,被他按住手腕:"莫惊,这是当年劈山时,埋进土里的火星子。"
菌光顺着他的喉咙往下淌,他闭着眼,像是在喝一碗最醇的酒。
三日后,二郎神蹲在窑边敲铁片。
张婶端来热粥,他舀了一勺吹着:"今儿窑不生火,咋还暖烘烘的?"
"许是菌子显灵!"小娃子蹦着喊。
"显啥灵。"二郎神用铁片敲了敲窑基,"你们前日添的土,昨日加的砖,今儿补的缝——这窑暖,是因为你们往里头填了热乎气儿。"
夜里起风时,孙小朵正躺在晒谷场的草垛上数星星。
"谁...在...演..."
那声音轻得像蛛丝,从风里钻出来。
她坐起来,望着银河里的星子:"你问谁在演?
是敲钟的?
导戏的?
还是台下鼓掌的?"
星子突然动了。
这条星轨绕着北斗转了半圈,那条星线勾住了织女星的尾巴,最后所有光痕缠成一张网——和她在东海见过的光路一模一样,和萧逸说的市集小路一模一样,和韦阳雨帘里的人心影像一模一样。
"原来..."她望着星空笑,"原来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是星子在走;星子转的每圈,都是我们在转。"
风卷着桂花香扑过来,她赤着脚跳起来。
万里外的青竹镇,盲童阿福正攥着娘亲的手往晨雾里走。
他的小脚刚踏出去,影子突然亮了——不是日头照的,是脚底下的光自己长出来的,像给娘亲的旧布鞋绣了道金边。
方寸山的竹屋里,菩提祖师的茶盏"叮"地响了一声。
他低头看茶面,涟漪里映出的不是云不是月,是阿福的光脚,是萧逸摸脸的笑,是韦阳脚边的雨珠,是二郎神窑边的热粥——是无数人在走路,有人蹦跳,有人慢走,有人扶着老人,有人牵着娃,没有旗子引路,没有铜锣开道,却步步都踩在该踩的地方。
"好孩子,"他吹了吹茶沫,"终于...没写剧本了。"
风掀开窗纸,几片桂花瓣落进茶盏。
水面的涟漪散了又聚,像是在说:"我们——一直都在演啊。"
孙小朵躺回草垛时,后山突然传来"咔"的轻响。
她支起身子望过去,月光下,山体的年轮纹路正泛着淡金色的光,像有什么活物在石头里呼吸。
她摸了摸后颈——汗毛没竖起来,这次是暖的,像被谁轻轻摸了摸头。
"明儿..."她对着山影嘀咕,"明儿得去后山看看,那石头...怕不是要成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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