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轰鸣从时空列车的底盘深处传来,像是远古巨兽即将苏醒时的呼吸,震得车厢地板微微发麻。星风夏扶着黄铜色的车门扶手,指腹能清晰摸到金属表面因常年穿梭时空而凝结的细碎霜花,霜花下还残留着上一个时空——那个满是漂浮岛屿的蒸汽世界——的煤烟味。她抬眼望向车厢前端的舷窗,原本混沌一片的时空乱流不知何时开始退散,朦胧的光影里渐渐浮现出一道清晰的轮廓,像是被橡皮擦慢慢擦去迷雾的画布。
“各位,准备好。”星风夏的声音不算高,却精准地盖过了列车的轰鸣,传到每一个团队成员耳中。她的目光扫过身旁的几人,最后落在舷窗上那道轮廓上——那是站台的剪影,边缘泛着淡淡的蓝紫色光晕,像是用星光编织而成。
站在她左侧的江湖菜正蹲在地上,双手飞快地拆卸着一个巴掌大的机械装置。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缠着的一圈铜制工具带,上面插满了大小不一的螺丝刀和扳手。听到星风夏的话,他头也没抬,只是从嘴角扯下叼着的半截金属管,吐掉里面的铜屑:“放心,‘追踪蜂’已经调试好了,只要列车一停稳,它就能先飞出去探路。这玩意儿在刚才那个蒸汽岛没派上用场,总不能在这儿歇菜。”说话间,他已经重新组装好装置,按下顶端的按钮,装置侧面立刻亮起一道微弱的绿光,像只蛰伏的萤火虫。
“探路归探路,你可别让它闯祸。”叶火火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眉头轻轻皱着。她穿的红色短款作战服在昏暗的车厢里格外显眼,发尾还沾着几根上一个时空的火星草纤维——那是在对抗时空掠夺者时不小心蹭到的。她的目光落在江湖菜手里的“追踪蜂”上,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上次在沙漠时空,你那只‘铁鸟’把人家部落的信号塔撞塌了,最后还是星虎扛着你跑的,忘了?”
“那能怪我吗?”江湖菜猛地站起身,手里的机械装置揣进兜里,“谁知道那个时空的信号塔是用骨头做的?一碰就碎!”
“行了行了,别吵了。”雨衣衣从车厢中部走过来,她的白色长裙裙摆轻轻扫过地板,留下一串淡淡的水痕——这是她的异能“水语”留下的痕迹,只要周围有水分子,她就能感知到环境的变化。她走到舷窗旁,伸出手指轻轻贴在玻璃上,指尖立刻凝结出一层薄薄的水膜,水膜里映出的站台轮廓变得更加清晰:“站台很安静,没有能量波动,至少目前没有危险。不过……”她顿了顿,眉头微蹙,“我能感觉到站台下方有水流,而且水流的方向很奇怪,像是在绕着什么东西流动。”
“绕着东西?”松江子从一堆古籍里抬起头,他怀里抱着本封面泛黄的线装书,书页上写满了晦涩难懂的符号。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镜片反射着舷窗透进来的光影:“根据《时空图谱》记载,正常的时空站台下方不会有水流,除非……这个站台是建在‘时空节点’上的。水流绕着节点流动,是为了稳定节点的能量,防止时空坍塌。”他合上书,走到雨衣衣身边,指着舷窗里站台的左下角,“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个圆形的凹槽?那就是节点的入口,只是被伪装成了普通的地砖。”
江宁路靠在车厢角落,手里把玩着一把银色的短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过冷冽的光芒。他没怎么说话,只是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车厢四周,像是在排查潜在的危险。听到松江子的话,他才慢悠悠开口:“不管是不是时空节点,先确认有没有埋伏。上次在废土时空,那些掠夺者就是躲在站台后面,等我们一出去就偷袭。这次不能再掉以轻心。”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那是常年在危险地带执行任务留下的痕迹——他以前是独行的时空猎人,直到遇到星风夏,才加入了星城团队。
“放心,有我呢!”星虎拍了拍胸脯,他的身材格外魁梧,穿着件黑色的劲装,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在衣服下清晰可见。他走到车厢门口,双手握住门把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只要有敌人出来,我一拳头就能把他们打飞!上次那个想抢列车钥匙的掠夺者头头,不就是被我一拳砸进墙里的吗?”
星风夏看着眼前的几人,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这就是她的团队,星城团队——有冷静的决策者,有擅长机械的技术宅,有掌控元素的异能者,有精通古籍的学者,有经验丰富的猎人,还有力大无穷的守护者。他们来自不同的时空,有着不同的过去,却因为这趟时空列车,走到了一起。
“列车要减速了。”星风夏的目光重新回到舷窗上,此时站台的轮廓已经完全清晰。那是一个半圆形的站台,地面铺着淡蓝色的晶石砖,砖缝里镶嵌着细小的发光粒子,像是撒在地上的星星。站台两侧立着几盏圆柱形的灯柱,灯罩是透明的,里面跳动着柔和的白光,照亮了站台的每一个角落。站台中央没有任何人,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指示牌,上面用几种不同的文字写着“时空中转站·编号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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