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站下降到第九层时,终于抵达核心区域。这里没有暗河,也没有沙岩,而是由纯青铜铸造的巨大球体,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每个孔里都封存着不同阶段的生命样本。中央的高台上,悬浮着与海沟守护兽鳞片相同的云雷纹构件,显然是控制整个系统的中枢。
"最后一块灵识火种在这里。"幽影的黑雾与球体表面的孔洞同步脉动,"但需要用完整的生命图谱作为钥匙。"他的匕首插入高台侧面的凹槽,整座球体开始旋转,那些生命样本按演化顺序依次亮起,"守树者的终极实验是...制造能适应任何地质环境的生命体。"
沈炎将玉佩放在高台中央的凹槽里。当玉玦与青铜球体完全契合时,所有的生命样本突然化作光流注入种子——平衡之树的幼苗在瞬间长成参天大树,根系穿透青铜球扎入地脉深处,树冠则冲破观测站的穹顶,在沙漠地下展开无数发光的枝丫。
"这才是守树者的真正目的。"楚瑶扶住摇晃的冰盾,看着那些枝丫在沙岩层中形成新的水循环系统,"不是封印地脉,而是用生命力量稳定地质结构。"
沈炎望着玉佩上新浮现的沙漠纹路,突然明白为什么塔克拉玛干的地下会有如此庞大的水资源。那些被认为是远古海洋遗存的地下水,其实是平衡之树根系储存的液态灵识,等待着被重新激活的时刻。
观测站开始回升时,他们在最后一层发现了新的星图。那些青铜镜反射着树汁流动的光芒,在空气中组成撒哈拉、阿拉伯半岛的轮廓,显然下一个节点在更大的沙漠深处。幽影的黑雾中浮现出更多的记忆碎片——守树者在全球沙漠中都建立了类似的观测站,用不同的地质环境测试生命的韧性。
当青铜潜水钟重新浮出暗河入口时,沈炎回头望了一眼那片正在生长的地下森林。平衡之树的枝丫已经穿透沙层,在沙漠表面开出星星点点的绿花,而那些被净化的地下水正顺着根系流向远方,在干涸的河床中重新汇聚成溪流。
"下一站,撒哈拉的眼睛。"他将新坐标输入导航系统,玉佩投射出的光纹在舱壁上组成巨大的漩涡图案,"那里藏着守树者关于生命起源的终极记录。"
幽影突然按住自己的太阳穴。黑雾中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与青铜潜水钟的机械音完美重合:"我的灵识...正在和守树者的数据库同步。"他的瞳孔里闪过云雷纹的影子,"那些被分散的灵识火种,其实是...制造守护者的蓝图。"
舱外传来沙粒撞击的轻响。沈炎看向观察窗,发现那些随地下水流动的石英砂正在组成新的图案——不是星图,而是某种机械结构的分解图。他突然意识到,塔克拉玛干的地下不仅藏着远古海洋,还封存着守树者最伟大的造物蓝图,而他们刚刚激活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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