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你不说,我也不说。
一起默契地打着哑谜。
夏如荼摇摇头,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们只看到了他风光的一面,却从没人关心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内心深处的寂寞,也只有通过只言片语,拼凑成完整的图形。
在抬眼时,夏如荼眼眶已湿,目光却异常坚定:
“我原来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忍得住不认姚若琼。”
“现在我知道了。”
殷黎川抬眼,撞上她悲伤且怜悯的目光:
“你是个好警察,但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一秒都不想再多呆,夏如荼起身,走了出去。
与其跟他浪费时间,不如多陪陪自己想陪伴的人。
是一起去吃个饭?
还是出去走走?
或者去看一部喜剧电影?
在上顶楼的电梯里,夏如荼绞尽脑汁,想选一个最优解,使殷承亦不那么沮丧。
一路走,一路想。
可脚步在殷承亦办公室门口刹车般停住。
虚掩的门缝传出说话声。
里面有人。
姚若琼。
扫了一眼林睿空着的位置,夏如荼默默走过去,贴在门框边的墙上。
偷听不好,可她实在忍不住。
愤懑与不甘撕扯着她,还有一点委屈和妒忌。
门内,姚若琼语调是一贯的轻快:
“承亦哥,咱们两家交情摆在这,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站在你这边的。”
“不单国内,海外资源只要你需要,我们可以马上协调。”
殷承亦仿佛松了口气,眉眼舒展,带着一丝感激:
“心意我领了。”
“不过让叔叔阿姨放心,如果借姚家的力,我就会按合作的框架来,不会坏了市场规矩。”
姚若琼笑着摆手:
“哪用那么见外。”
“咱两家这么好,帮你就是帮自己。”
“海外那些资本渠道,本就是为应对这种局面备着的,你尽管说需求,我来牵线。”
门外,夏如荼把对话听得真切。
起初因在意而贴近的期待,慢慢化作更深的失落。
殷姚两家的交情、姚家随手能调动的资源,衬得她像个多余的旁观者。
那些家族间的默契与助力,是她难以触及的世界。
脚步挪开时,窗外吹进的风卷着她的发丝,却吹不散满心沉闷。
她望着窗外次第亮起的霓虹,明白自己不仅是感情里的局外人,在这资本编织的大网中,更是渺小又无力的存在。
连嫉妒都找不到着力点。
只剩被现实碾过的酸涩,一点点漫上心头。
大概,殷承亦今晚也不需要她陪他吃饭了。
拿起包,夏如荼没有去乘电梯,而是失魂落魄地走进了楼梯间。
空荡荡的空间里,只有她下楼的脚步声嗒嗒作响。
谁知,才下了不到一半,她的腿就隐隐发软,下腹也有些不适。
大概还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吧。
夏如荼不想再转去楼层的办公室,干脆坐在了台阶边上。
原来,即使坐在了最顶层工作,自己依然是底层的蝼蚁。
在资本游戏里,只能做一颗棋子。
嘭。
旁边的防火门打开,吓了夏如荼一跳。
“哎,小夏,你怎么坐这儿了。”
保洁张大妈一手推门,另一手还抓着抹布、放在旁边垃圾桶上。
夏如荼连忙起身:“累了,歇会儿。”
“你说说你,都坐办公室了,还给楼梯道儿坐着,不怕给衣服弄脏啊!”
“又不是原来当保安的时候了。”
“没什么区别。”夏如荼咕哝了一句。
她做保安的时候,跟保洁都挺熟的,说话也随便。
“那可不一样。”
张大妈上下打量着她,带着慈祥的笑:
“你长得好,学历也好,就不应该做保安。”
眼见着她要扯偏,夏如荼赶忙转移话题:
“这垃圾桶,溅的什么东西?”
黑色的塑料上,星星点点的浅色印记。
说到这个,张大妈又生气了:
“也不知道谁,天天咖啡不喝完直接扔进来,溅得到处都是。”
“而且那个一次性纸杯,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脆,次次都烂,搞得垃圾袋里都是……”
不知怎么,夏如荼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意味,心猛跳一下。
36层,行政、人力……夏如荼一个一个部门想过去。
“我看看。”
说着,夏如荼侧身挤过防火门,伸头去看垃圾桶。
“看啥啊,都清理过了。”
张大妈一边给她让,一边絮叨着拉开另一边的门:
“坐电梯吧,累了就别走楼梯了。”
她又看了看夏如荼的脸色,担心地问:
“是不是不舒服啊,怎么看着你脸色发白呢!”
夏如荼下意识捋了下头发,强撑着一个笑:“可能中午没吃饭吧。”
“那,我先走了。”
……
餐厅的包间内。
在殷承亦再一次拿起手机看的时候,姚若琼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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