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儿提出要与陆微澜都比试比试,正中陆微澜下怀。她倒要看看,这位自视甚高的尚书千金,究竟有几分真本事。
“既然宋小姐有此雅兴,微澜自当奉陪。”陆微澜微微一笑,从容应道,“不知宋小姐想先比试哪一项呢?”
宋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琴棋书画,乃我等闺阁女子必修之技。晚辈不才,略通一二。不如,我们便先从琴开始,如何?听闻陆二小姐也颇善音律,想必定能让晚辈大开眼界。”
她这话,看似谦虚,实则充满了自信。宋婉儿的琴技,在京城贵女圈中是出了名的好,曾得过宫中乐师的指点,自认为鲜有敌手。她想先声夺人,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给陆微澜一个下马威。
王氏和陆微晴在一旁听着,心中都是一阵暗喜。她们也知道宋婉儿琴技高超,而陆微澜平日里似乎对这些风雅之事并不怎么上心。这一下,陆微澜怕是要出糗了!
“好啊。”陆微澜却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点了点头,道,“客随主便依宋小姐所言。春桃,去将我的焦尾琴取来。”
“焦尾琴?”宋婉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焦尾可是上古名琴,据说早已失传,陆微澜竟然也有一张?莫非是仿制品?
很快,春桃便捧着一张古朴雅致的七弦琴走了进来。那琴身色泽暗沉,遍布细密的断纹,琴尾处果然有烧灼过的痕迹,透着一股苍凉而神秘的气息。
宋婉儿仔细一看,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凛。她也是识货之人,看得出此琴虽然历经岁月,但材质非凡,工艺精湛,绝非凡品。即便不是真正的焦尾,也定是一张不可多得的古琴。
“陆二小姐果然是家学渊源,连这等名琴都有收藏。”宋婉儿赞了一句,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宋小姐过奖了。此琴乃是家父早年偶然所得,微澜不过是借来把玩罢了。”陆微澜谦逊地说道。
两人分宾主落座,宋婉儿当仁不让,先抚了一曲《高山流水》。
不得不说,宋婉儿的琴技确实不俗。指法娴熟,音色清越,将那高山之巍峨,流水之潺潺,都演绎得颇有几分意境。一曲既罢,引来王氏和陆微晴等人的一片喝彩。
“好!好琴艺!宋小姐真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王氏抚掌赞道。
陆微晴也道:“是啊是啊,婉儿姐姐的琴声,简直是仙乐一般,听得我都醉了!”
宋婉儿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看着陆微澜,挑衅地说道:“陆二小姐,晚辈献丑了。不知陆二小姐可否也赐教一曲,让晚辈学习学习?”
陆微澜微微一笑,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
铮——
一声清越的琴音,如凤鸣九皋,瞬间便将宋婉儿方才那略显匠气的琴声给比了下去。
仅仅一个起手式,便已显露出不凡的功力。
宋婉儿的脸色微微一变。
陆微澜并没有弹奏那些众人耳熟能详的古曲,而是……嗯,而是弹奏了一首她根据现代流行歌曲《青花瓷》的旋律,改编而成的古琴曲!
那曲调,既有古典的雅致韵味,又带着一丝现代的婉约缠绵。时而如细雨轻叩芭蕉,时而如清泉流过卵石,时而又如微风拂过柳梢。指法灵动飘逸,音色空灵悠远,仿佛将人带入了一个烟雨江南的梦幻之境。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宋婉儿在内,都从未听过如此新奇而又动人心弦的琴曲!
他们完全沉浸在了那美妙的音乐之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甚至忘记了呼吸。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整个正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过了许久,才有人如梦初醒般,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好美的琴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王氏和陆微晴的脸都绿了。她们怎么也没想到,陆微澜不仅会弹琴,而且弹得竟然比宋婉儿还要好上这么多!而且,她弹奏的曲子,竟然是她们闻所未闻的!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宋婉儿更是面如死灰,她呆呆地看着陆微澜,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挫败感。她引以为傲的琴技,在陆微澜这首神仙曲子面前,简直是不值一提,如同萤火与皓月争辉!
陆二小姐,宋婉儿声音干涩地问道,“此曲名为何?婉儿从未听过如此动人心魄的乐曲。”
陆微澜淡淡一笑,道:“此曲名为《素胚勾勒》,乃是微澜闲来无事,随手谱写的,不成敬意,让宋小姐见笑了。”
随手谱写?
听到这话,宋婉儿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如此惊才绝艳的曲子,竟然只是她随手谱写的?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第一局,琴艺比试,陆微澜,完胜!
接下来,是棋艺比试。
宋婉儿强自镇定下来,她心想,琴艺输了也就罢了,棋艺我可不会再输!她的棋艺,也是经过名师指点的,在京城贵女中也算是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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