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在聂离的生日宴公开亮相后,商场上这类必要的应酬场合,林观潮应对得越发得心应手。
她再也不是初入名利场时那个需要小心翼翼观察旁人脸色的新手。如今面对觥筹交错间的试探与寒暄,总能游刃有余。既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又不会让人觉得失礼,举手投足间自有章法。
“风和娱乐”的盈利早已足够稳定,公司运转得顺风顺水,连带着林观潮的名字,也成了新媒体行业里一块响亮的招牌。
但她没把这些收益都攥在手里,而是将自己名下的一部分收益,毫不吝啬地捐给了几家专注于教育和妇女儿童权益的公益基金会。
在林观潮看来,雨落大地总要滋养草木,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该承担起相应的社会责任。
其中一家由R大校友发起的助学贷基金会,特意邀请她作为捐赠人代表参加年度慈善晚宴。
出于对母校相关公益事业的支持,也想当面和基金会的运作人员们聊聊项目的细节,林观潮对此欣然应允。
晚宴设在市中心的老牌酒店,到场的多是头发花白的校友和公益人士,没有商业场合的浮夸,流程简单而庄重,所以结束得很早。
但林观潮与基金会负责人蒲识草女士相谈甚欢。
蒲女士之前也曾经在基金公司任职,后来专注于教育和慈善事业,她的身上既有金融人的锐利,又有公益人的温润。
从公益项目的推进聊到行业发展的趋势,从教育公平聊到女性职场困境,两人的观点屡屡相合,林观潮不知不觉就留到了深夜。
蒲女士笑着说:“我这把老骨头熬不住了,就在酒店住下,你也别回去了,这么晚不安全。”
林观潮婉拒:“明天上午学校方面有事情,我回校方便些。”
电梯在12楼停下,“叮”的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
外面是铺着暗红色地毯的长廊,廊灯是暧昧的暖黄色,光线昏沉,将人影拉得颀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甜腻的香水味,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靡丽气息。
林观潮下意识皱了皱眉,正想按关门键,不经意抬头的瞬间,却看见长廊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聂有客。
他侧面对着她,身形似乎有些不稳,而他脚边,似乎……有一个人?
-
两个小时之前。
关稚坐在化妆镜前,细细描完最后一笔眼线。
镜中的人穿着一袭火红色吊带长裙,裙摆很短,露出线条流畅的大腿;长发微卷,用定型喷雾固定出慵懒的弧度,垂在肩头。若不细看喉结,任谁都会以为他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他对着镜子抛了个媚眼,指尖划过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唇瓣,起身拿起手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走进会所后台。
领班走过来,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对排成一排的 “姑娘们” 叮嘱道:“今天 1888 号房间来的客人非富即贵,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一定要认真对待,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或许是看到了关稚眼底那抹惯有的轻佻,又或许是了解关稚的行事风格,领班特意走到关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都机灵点,要把握分寸,千万别得罪了里面的客人,否则后果可不是你们能承担得起的。”
关稚表面乖巧点头,嘴角弯起温顺的弧度,眼底却掠过一丝不屑。
他在这行混了这么多年,从私人会所到高端 KTV,见过的有钱老男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再金贵的客人,到了他这里,还不是被哄得团团转?
所谓的 “后果”,不过是吓唬新人的把戏。
等他将那些大人物把到手,眼前这个领班还不是要对他卑躬屈膝?
一群人鱼贯走进 1888 包房时,震耳欲聋的音乐几乎要掀翻屋顶。
包房里灯光昏暗,彩色的射灯胡乱扫射,烟雾缭绕中,散落着七八个男男女女,却都自觉地围着角落的沙发,把中间那张宽大的真皮沙发空了出来 —— 所以谁是主角,一眼就能看出。
中间的位置对坐着两个男人。
一个穿着花衬衫,上面印着抽象的涂鸦图案,袖口随意挽到小臂,露出手腕上的限量款手表,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浑身透着风流浪子的散漫。
另一个则穿着黑色衬衫,领口系得一丝不苟,连最上面一颗纽扣都扣得严实,坐姿笔挺如松,眉眼冷冽,周身的气场严肃得与这环境格格不入,像一尊误入销金窟的神像。
关稚习惯性地打量着他们的穿着打扮:
花衬衫男人身上的手表是百达翡丽的星空系列,市价七位数起步。
黑衬衫看着低调,却是意大利某顶级手工品牌,连 logo 都吝啬露出,料子垂坠感极佳,剪裁更是贴合身形,把宽肩窄腰的比例衬得恰到好处。
他心里越发笃定,眼前这两位,是真正的大人物,不是那些靠着父辈余荫装腔作势的富二代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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