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别的事,咱们改日再叙。”苏天义拿起酒杯,目光转向乌鸦。
古时候以茶送客为礼,而如今苏天义举杯相送,也是同样的意思。
“行,那就改日再聊。”
乌鸦心领神会,随后拎起酒瓶抿了一口,便告辞离去。
……
待乌鸦走后,苏天义倚在一楼卡座的沙发上,闭目沉思。
从刚才乌鸦的态度来看,上次散货的事情恐怕另有隐情。
“到底是谁?”
苏天义心中清楚,对方必定怀揣恶意。
此时正值上午,这个时段会所几乎无人光顾,只有晚上六点之后才会迎来客人。
“阿东。”
苏天义忽然睁开眼睛,招手唤来了阿东。
“之前你向我汇报过,说有三家在我们场子散货,除了阿渣和乌鸦,还有一家是谁来着?”苏天义开口询问。
这几天事务繁忙,他有些记不清了。
现在这两家的问题已经解决,乌鸦回去后定会彻查,苏天义也就无需插手。
至于阿渣那边,自从上次合作以来,他们三人已经被警方盯得很紧。
不知港岛警方是否与澳岛方面达成了协议,但阿渣三兄弟最近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
不过幸亏有苏天义给的那笔钱,让他们不至于欠债度日,勉强还能维持下去。
“那个人叫黑柴,据传背后有八面佛撑腰,不过真假难辨。”阿东闻言,神情严肃地答道。
“这个黑柴的实力如何?另外,他现在还在我们场子散货吗?”苏天义听完轻轻点头,继续追问。
“黑柴没有依附任何社团,手下约莫二十个小弟,据说有几支枪,但没有固定住所和地盘。
自从上次派人警告过他之后,他就没再敢到我们场子散货了。”阿东将这段时间调查的结果如实汇报。
“这样就好。”
苏天义听罢微微点头,接着吩咐道:“场子那边你要给我看紧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再在我们场子里散货。
这次只是警告,下一次如果再抓到,不管他是谁,背后有什么老大,都不用通知我,直接把他扔进海里喂鱼,明白吗?”
苏天义虽然是混社团的,但他这辈子唯一坚决不碰的就是毒品。
不仅是他,他的手下也不允许沾染,更不能在场子里出现。
这是苏天义的原则。
至于色情和赌博,看看他开的这家会所就知道了。
“是,义哥。”
阿东听完立刻正色应道。
“义哥。”
就在这时,原本守在门口的山鸡走了进来。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外面怎么回事?”
苏天义看向山鸡,眉头微皱。
这几天是怎么回事?
事情一件接一件,没完没了。
“义哥,外头有位自称是湾仔警署反黑组组长的人,姓李,想见您。”山鸡向苏天义低声报告。
苏天义听罢,心中略有所感。
反黑组的李sir,这个人苏天义早有了解,堪称一个游走于黑白之间的角色。
他内心尚存正义,却也懂得如何与社团相处,是个颇为独特的人物。
“阿东。”苏天义唤了一声,随即吩咐道:“请那位反黑组的李sir进来。”
苏天义对此人突然造访颇有兴趣,不知他此行目的为何。
“不知是什么风,竟把反黑组的组长李sir给吹来了。”苏天义看着步入室内的李贤,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问道。
“在下为反黑组高级督察李贤。”李贤神色庄重地走到苏天义面前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同事,反黑组督察黄俊德。”
对于警方的职级体系,苏天义自然了如指掌。
从最基层的警员到高级警员、警长、警署警长,再到见习督察、督察、高级督察直至总督察,每一步都极为不易。
能晋升至总督察已然相当出色,在那个年代,华裔警察要想升至警司几乎难如登天。
过去,像四大探长那样的时代,华裔所能达到的最高职位也不过是警署警长而已。
昔日权倾一时的四大总华探长,其军衔不过是警署警长,连见习督察都算不上,更别提督察这类职位曾长期被英籍警官垄断。
然而自四大总华探长时代结束后,华裔担任督察的情况逐渐增多,而李贤无疑属于较早的一批。
“原来是黄sir。”苏天义目光扫过黄俊德,随口应了一句,随后便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李贤身上。
“李sir,想必是有事找我苏某吧?”
“苏先生,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李贤正色道:“澳岛法兰克警司之死,是否与陈浩南有关?”
“什么?”苏天义先是一怔,随即面带微笑地看着李贤,缓缓说道:“李sir,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苏天义,你别跟我装糊涂。”李贤严肃地盯着他:“法兰克死亡当天,你们洪兴确实派人去过澳岛,而这人正是陈浩南。
再往前推,陈浩南因触犯家规被逐出洪兴,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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