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吧!”何西门像是终于被“逼”得下了决心,一咬牙,“诊金…诊金的事以后再说!先找地方给你治病要紧!”他环顾四周,指着车站对面一条相对僻静、堆满杂物的阴暗小巷,“那边!那边安静点!大姐,你能走吗?我扶你过去!”
独孤柔心中暗喜,面上依旧虚弱痛苦,任由何西门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一步一挪地走向那条散发着霉味和尿臊气的小巷深处。何西门找了一处稍微干净点的、堆着几个破纸箱的角落,脱下自己那件同样洗得发白的旧外套铺在地上。
“大姐,委屈你先坐这儿。”他扶着独孤柔坐下,自己则盘膝坐在她对面,从布囊里取出那个装着银针的旧羊皮卷。动作间,布囊里那个不起眼的黑色金属装置似乎被带得动了一下,又被他不动声色地按了回去。
小巷里光线昏暗,只有巷口透进来的些许天光。环境污浊,但何西门的神情却瞬间变得无比专注沉凝,仿佛置身于最神圣的医庐。他示意独孤柔伸出右手。独孤柔依言照做,看着何西门那双修长有力的手在昏暗光线下,仔细地消毒着银针,动作一丝不苟,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这一刻,他身上那股玩世不恭的痞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纯粹的医者气度,竟让独孤柔看得有些失神。
“大姐,放轻松。”何西门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头疼在左在右?具体怎么个疼法?像斧头敲?还是针扎?或者像被箍住?”
独孤柔收敛心神,按照自己真实的症状描述:“左边…太阳穴后面…像有把钝斧头,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敲得整个脑子都嗡嗡响…有时候眼前发黑…恶心想吐…”疼痛袭来,她的描述带上了真实的痛苦,额头渗出冷汗。
何西门点点头,三指搭上她的手腕。脉象弦硬而滑,重按略显虚浮,肝阳亢逆之象明显。他又仔细查看了她的舌苔(舌红少津,苔薄黄),询问了睡眠(极差,多梦易惊)和情绪(烦躁易怒)。一切体征,都与她当初在槟城别墅时别无二致,甚至因为连日“奔波”和这恶劣环境,还有所加重。
“还是老问题。”何西门收回手,语气笃定,“肝阳上亢,风痰上扰清窍。那‘斧头’,是肝火和风痰凝成的‘邪气’在作祟。”他捻起一根细长的银针,针尖在昏暗光线下闪过一点寒芒。“大姐,闭眼,放松。待会儿下针时,可能会有点酸胀,忍着点。跟着我的引导,深呼吸。”
独孤柔依言闭上眼,努力平复呼吸,心中却莫名有些紧张和期待。何西门凝神静气,指尖捏着银针,并未立刻刺入,而是悬停在独孤柔左侧太阳穴后方一寸许的位置。他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专注,仿佛能穿透皮肉,直视那无形的“邪气斧头”。一股极其微弱却精纯的气息,开始在他指尖凝聚流转。
“气随意走,针随气行…”他口中低低念诵着家传口诀,眼神锐利如鹰隼,捕捉着独孤柔因疼痛而微微痉挛的筋络走向。
就在他即将落针的瞬间——
“呜哇——呜哇——呜哇——!”
一阵尖锐刺耳、撕心裂肺的婴儿啼哭声,毫无征兆地从巷子深处一堆更高的垃圾杂物后面猛然爆发出来!那哭声极其响亮、凄厉,带着一种濒死般的绝望,瞬间打破了小巷里凝神聚气的氛围,如同惊雷炸响!
何西门的手猛地一顿!悬停在半空的银针微微震颤了一下。凝聚于指尖的气息瞬间被打散!
独孤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哭声吓得浑身一激灵,猛地睁开了眼睛,脸上血色尽褪,写满了真实的惊骇!
“什…什么东西?!”她声音发颤,下意识地抓紧了何西门的胳膊。
何西门眉头紧锁,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如同出鞘的利刃,猛地射向哭声传来的方向!那堆杂物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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