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眼中瞬间爆发出灼热的光芒!那光芒穿透了疲惫和绝望,像两簇在寒风中骤然点燃的火焰!他猛地蹲下身,甚至顾不上地上的碎碗片,双手如同抚摸珍宝般,仔细地、带着一种全新的触感去感知那张破桌子的每一寸纹理,每一个松动的榫卯节点。指尖传来的不再是朽木的冰冷,而是亟待解决的“问题”!
“小雨别怕,碗碎了哥再找。你看哥给你变个戏法!”林阳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活力和笃定,他朝妹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随即目光如电,飞快地扫视着屋内和屋外。
材料!工具!他需要材料!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墙角一堆不起眼的杂物上。那是他之前拾粪时,看到路边或沟渠里散落的、被丢弃的碎木料,完全是出于一种“说不定有用”的模糊念头捡回来的。大多是些不规则的边角料,长短不一,粗细不同,有的被虫蛀了,有的带着树皮,表面粗糙,布满灰尘和泥土。在以往看来,这就是一堆只能当柴火烧的破烂。
但在拥有了中级木工技能的他眼中,这堆“破烂”瞬间被赋予了全新的意义!
他扑过去,双手飞快地在碎木堆里翻找、挑选、比划。手指拂过木料的纹路,感受着它们的硬度、韧性和潜在的可用性。这根稍直的、手腕粗的断木,木质坚硬(像是栎木),长度合适,可以截断做一条临时的支撑腿!那几块相对平整的木板边角,虽然薄了点,但拼凑一下,也许能做一条简单的“穿带”雏形?还有几根细长的、韧性不错的枝条,正好可以用来捆扎!
工具?他只有那把签到得来的精良柴刀!没有锯子,没有刨子,没有凿子,更没有钉子胶水。柴刀可以劈砍,可以粗略地修整形状,但要做出精细的榫卯?那是痴人说梦。初级技能带来的知识清晰地告诉他,在现有条件下,原始的捆扎加固法才是最现实的选择!
他抓起那把柴刀,冰冷的刀柄入手,带来一种奇异的踏实感。又挑出那根最粗最直的栎木断料和几根坚韧的藤条(也是之前顺手收集的),抱在怀里。他走到那张破桌子旁,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专注。
没有尺子,他的眼睛就是尺。初级技能带来的空间感和比例感让他能准确地目测出需要截断的长度。他左手死死按住那根断木,将其一端抵在冰冷坚硬的泥地上,右手高高举起柴刀!
“嘿!” 一声低沉的吐气,柴刀带着一道寒光,裹挟着他全身的力量,狠狠劈下!
“嚓!” 一声脆响!锋利的刀锋深深嵌入木料!木屑飞溅!这不同于劈砍冻土的蛮力,柴刀落点精准,沿着他脑中预定的切割线切入!他调整角度,再次挥刀!“嚓!嚓!嚓!” 每一次劈砍都带着一种新生的力量感和明确的目的性!碎木屑如同雪花般纷纷落下。
几刀下去,一根长度合适、一端相对平整(虽然布满刀痕)的临时支撑腿雏形,便从那根断木上分离出来!这效率,远非之前盲目劈砍可比!
接着,他转向那几块薄木板。柴刀在他手中灵活地翻转,用刀尖小心地剔除虫蛀腐朽的部分,用刀背将边缘参差不齐的毛刺狠狠敲打平整。然后,他拿起那根新劈出来的支撑腿,走到桌子损坏最严重、几乎完全失去支撑作用的一条破腿旁。
他眼神锐利,动作沉稳。先用柴刀小心地撬松早已朽烂不堪的旧腿与桌面的连接(那连接处只是粗糙地塞进去,用木楔勉强固定,早已失效),将其费力地卸了下来。然后将新的支撑腿对准位置,比划着高度。不够高?他立刻抓起一块较厚的木片垫在下面。角度不对?他用柴刀在支撑腿底部和垫木上小心地削砍出契合的斜面。
调整好位置后,最关键的一步来了——捆扎固定!他拿起那几根浸过水(用破碗里仅剩的一点雪水)后韧性更强的藤条,将它们缠绕在新支撑腿与桌面框架的连接处,以及新腿与旁边尚算完好的旧腿之间!他缠绕得极其用力,手指因为勒紧而发白,将藤条深深地嵌进木头的纹理里,打上死结,再用柴刀柄末端将绳结砸得更紧!
“嘎吱…嘎吱…” 桌子在他粗暴的加固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林阳充耳不闻,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这种“创造”和“修复”的专注之中。汗水从他额角渗出,在冰冷的空气中迅速变得冰凉。
最后,他拿起那几块修整过的薄木板,在桌面下方,垂直于裂纹的方向,用藤条紧紧绑缚,充当一条简陋的“穿带”,试图拉住那快要分崩离析的桌面。
做完这一切,林阳后退一步,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伸出手指,轻轻按在桌面上。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施加了一点点向下的力。
桌子…纹丝不动!
他又稍稍加大了一点力道,左右摇晃了一下。
桌面依旧稳固!三条腿(两条旧腿加一条新的支撑腿)如同生了根一般,牢牢地抓在泥地上!那令人心慌的呻吟声消失了!虽然桌面依旧布满裂纹,边缘依旧虫蛀斑驳,但它的核心结构被那简陋却强力的藤条捆扎和新的支撑腿暂时地、牢固地整合在了一起!它不再是一个随时可能散架的废物,而成为了一张真正能承重、能使用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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