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不管不顾!眼中只剩下疯狂和决绝!他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重复着灌药的动作!一勺!又一勺!冰冷苦涩的药汤混合着阿司匹林的微酸和土霉素特有的土腥味,不断灌入小雨滚烫的口中。每一次灌入,都伴随着剧烈的呛咳和身体的抽搐,药液混合着粘稠的痰液从嘴角溢出,弄脏了破旧的棉絮和他同样破旧的衣袖。
碗里的药汤在迅速减少。白色的阿司匹林粉末几乎溶解殆尽,土霉素的黄色浑浊也淡了许多。当最后一勺混合着药渣的药汤被强行灌入小雨口中,林阳感觉自己的力气也快要耗尽。
他放下碗,手指依旧死死捏着小雨的鼻子,另一只手紧紧扶住她的下颌,强迫她维持着吞咽的姿势,心中疯狂地默数着时间,确保药液尽可能多地流入胃中而不是呛入气管!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感觉时间差不多,他才猛地松开手。小雨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小小的身体弓起又瘫软,嘴角流出更多混合着药液的涎水。
林阳顾不上擦拭,立刻将小雨重新放平,用破棉絮仔细裹好。他跳上冰冷的土炕,将妹妹滚烫的身体紧紧抱在自己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为她保暖,也用自己的身体压制她因呛咳和不适带来的挣扎。
他抱着小雨,如同抱着世间仅存的火种,枯坐在冰冷的黑暗里。油灯的火苗已经微弱得如同萤火,随时会熄灭。窗外,风雪的咆哮似乎永无止境。
时间,在无声的煎熬中缓慢流逝。林阳的心跳如同擂鼓,耳朵紧紧捕捉着怀里妹妹的每一次呼吸。那艰难的、带着尖锐哮鸣音的呼吸…频率似乎…似乎没有变得更快?那滚烫的体温…隔着破棉絮传递过来,依旧灼人,但似乎…似乎没有继续攀升的迹象?
是错觉?还是药…开始起效了?希望,如同在狂风中艰难守护的火种,在他冰冷的胸腔里,极其微弱地、却又无比顽强地燃烧着。他低下头,将脸轻轻贴在小雨滚烫的额头上,布满血丝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妹妹灰败的小脸,等待着…等待着那渺茫的、却又真实存在的…奇迹降临的迹象。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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