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我懂你的担心。”林阳目光坦诚,迎向王建国锐利的审视,“这事儿,我比谁都怕。所以,才要合理,才更要低调!低调到尘埃里去!” 他加重了语气:
“第一,这房子,必须落在姥爷名下。我年纪小,又是工人身份,名下突然有房,太扎眼。姥爷是贫农,老庄户,根正苗红,偶尔有点老辈子的‘家底’或者‘故友馈赠’,说得过去。”
“第二,交易全程,由秦小飞的姨父暗中牵线,他是房管所内部人,懂规矩,能操作。我们只跟可靠的中人接触,一手交钱,一手拿地契房契,绝不多生枝节,办完立刻走人。”
“第三,这钱,”林阳拿起一块小金块,“主要用这个。金子不记名,比大堆钞票更隐蔽。剩下的钱,也尽量用旧票子,不连号。交易完,家里绝不再提这笔钱一个字!”
“第四,搬进去后,绝不张扬。该上班上班,该上学上学,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那小院偏,正好种点菜养两只鸡,自给自足,不惹眼。”
他一口气说完,目光恳切地看向姥爷:“姥爷,这事儿太大,我一个人扛不住。得您老拿主意,得全家一起,把这条门缝守死了!”
王老栓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深深地望着林阳,又看看熟睡的小雨,最后目光落在那堆象征着巨大风险与无限可能的财富上。他布满老年斑的手,缓缓地、极其珍重地,再次抚摸过那沓崭新的“大团结”。然后,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那丝犹豫和恐惧渐渐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取代。为了这个家,为了小雨,为了能在外孙撑起的这片天底下安度晚年,这个老实巴交了一辈子的老农民,决定豁出去了。
“买!” 王老栓的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头砸在地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阳子说的在理!这房子,是咱家的根!为了小雨,为了往后,这险,值得冒!” 他看向王建国,“建国,你是老大,你说。”
王建国看着父亲眼中那从未有过的坚定,又看看林阳沉稳而充满力量的眼神,心中的天平终于倾斜。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爹说得对!机会难得!阳子安排得周全,我看……行!桂兰?”
大舅妈张桂兰连忙点头,声音带着颤音:“听爹的,听当家的,听阳子的!”
“好!”王老栓猛地一拍炕桌,震得灯苗一阵晃动,“那就这么定了!阳子,你放手去办!需要姥爷出面的时候,一句话!家里头,我和你大舅大舅妈,把嘴都缝上!这钱……这钱是好东西,也是祸根苗子,往后,就烂在咱几个人肚子里!”
昏黄的灯光下,一家人的手,或苍老枯瘦,或粗糙有力,或微微颤抖,无声地叠在了一起。没有豪言壮语,只有沉甸甸的信任和一种近乎悲壮的守护决心。一场围绕着“家”的宏大而隐秘的计划,在这个春寒料峭的夜晚,于王家庄这间低矮的农舍里,尘埃落定。压在林阳心头关于资金来源解释的最大一块石头,终于被亲情的信任稳稳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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