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轮箭雨袭来时,墙上已不见人影,只有几具尸体挂在凸出的木桩上随风摇晃。
眼看对方根本不搭理自己,王家众人也反应过来。
“给老爷我反击!反击!”
王家老爷大吼着,在几个家丁和儿子的拉扯下,下了刚上来没两分钟的院墙。
“嗖嗖嗖!”
"弩手三叠阵,压住垛口!"杨毅的皮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百名镇岳营士兵如同精密的机械齿轮,前三排弩手立即分成三组轮替,带倒刺的弩箭在绞盘转动声中蓄势待发。
王家四米高的青砖院墙上探出几顶皮帽,墙头突然响起破锣般的嘶吼:"放箭反击!"
"三轮速射!"随着杨毅的命令下达,令旗斜劈而下。弩机卡榫的咔嗒声连成一片,泛着寒光的箭头直直指向前方,三百支箭划出抛物线。
墙头瞬间乱作一团,再不敢随便露头。
“爆破小队,上!”随着一声令下,一行小队抱着两只炸药包直冲坞堡正门。
爆破小队队长陈二狗舔了舔开裂的嘴唇,怀里二十斤的棉布炸药包正在渗出黑色粉末。
他盯着墙头乱作一团的守军,趁着不敢露头的空档突然猫腰冲刺,六人小队像贴着地皮的狸猫,转眼掠过五十步空地。
"竖盾!"
随着陈二狗暴喝,三面包铁木盾瞬间立成移动城墙。墙头零星射下的箭矢叮叮当当扎在盾面,陈二狗趁机将炸药包塞进门缝。
"火折子!"小队在门洞阴影里聚成一团。
引线被硫磺浸泡过的麻绳瞬间燃起蓝火,滋滋作响地钻入炸药内部。
“跑啊!”
众人转身狂奔时,墙头突然砸下块磨盘大的擂石,擦着最后一人背甲掠过,在夯土地面砸出深坑。
只差一点点!
在火药没被用于攻城之前,任何一座城的大门都是很难被从外部直接攻破的,但是火药来了以后,先是攻城大炮,后又有地道爆破,城池的防御力相较于冷兵器时代大大减弱。
不清楚大虞有没有厉害的火器军队,但是这里明显没有,这个地主也明显不懂,要不然也就不会任由敌人抱着炸药包冲上来。
只是,后悔药是无法买到的,他只能自己吞下苦果。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整个战场安静了刹那。
哪怕只是黑火药,但是在最优配方又加了点白糖后,威力也绝对不容小觑。
随着一声巨响以后,坞堡的大门直接消失,同时凄惨的还有守在门后的几人,爆破的冲击波掀翻了前排三个盾手。
木屑与铁钉在空中织成死亡罗网,站在最前面那人的身体上嵌满木刺,像个被孩童蹂躏过的布偶般挂在墙壁上。
“冲锋!”
手持长枪的镇岳营在大门爆开的瞬间,便已经呈现冲锋之势。
王家一群人刚反应过来,就发现敌人已经冲了进来。
碎成锯齿状的门板还未落地,二十个手持虎牙剪的工兵已扑向残骸。
包钢的利刃咬合声里,三道铁制门闩应声而断。
代理排长张戈抡起一柄开山斧劈碎最后半扇木门,四百双包铁战靴同时踏响冲锋步点。
墙内甬道里,三十多个王家家丁推着钉满铁刺的拒马冲来。
前排枪兵齐刷刷伏地,后方弩手平射的箭雨瞬间放倒拒马后的推车人。
失去控制的拒马撞上两侧砖墙,镇岳营士卒已踩着木架翻越障碍。
"保持楔形队!"三个班长在左右翼齐声呼喊。
主攻的十二人战斗小组瞬间成型:四名长矛手平举丈二点钢枪突前,两名刀盾手护住侧翼,后排弩手已换上近战用的长刀。。
甬道里涌来的护院们还举着乱七八糟的武器,最前排的壮汉突然捂着喉咙栽倒。
血雾从三棱枪头的放血槽喷出三尺远,后面的人还没看清招式,第二排弩手抛射的箭矢已然到了身前。
当家丁护院们慌忙躲避之时,下一波进攻又接连而来。
"圆阵!圆阵!"
王家的护院教头嘶声大喊,十几个持盾家丁勉强结成防线。
然而镇岳营刀盾手已从侧翼切入,包钢圆盾顶着对方木盾猛撞,趁敌人重心不稳时,藏在盾后的短柄斧狠狠劈向膝盖。
骨头碎裂声与惨叫声中,三个家丁抱着断腿在地上翻滚,立刻被后排长枪手补刀戳穿咽喉。
一时间喊杀声,哭嚎声,震耳欲聋!
守二进院的王崇山瘫坐在太师椅上,镶玉拐杖不住敲打青石板。
这个六十多岁的土财主拼命的嘶吼:"顶住!每人赏十两...不,二十两雪花银!"
他花重金打造的五十人"精锐家丁"正被一点点分割消灭。
"上房!"二排三班长的吼声穿透混战。
八个士兵甩出飞虎爪勾住屋檐,牛皮靴底的钢钉在瓦片上刮出火星。
当他们在屋脊架起轻弩时,中庭乱窜的护院成了活靶子。
“冲进去!”
“噗哧!”一个镇岳营的长枪兵把手中长枪狠狠的插进面前一个人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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