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木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风铃脆响,正午的阳光斜斜切进来,照亮了门内那个身影。
黑色风衣下摆还沾着些不明污渍,鼻梁上架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像结了薄冰的湖面,扫过满堂喧闹时没泛起半分波澜。
“额滴神啊,这打扮是哪家的掌柜?”佟湘玉正用鸡毛掸子拂着柜台,见这人进来直咂舌,“老白,快看,比你还爱穿黑。”
白展堂从楼梯上探出头,手里还攥着块擦桌布:“哟,这气质,不像跑江湖的。”
那人摘下眼镜用衣角擦拭,露出双形状好看却毫无温度的眼睛,声音平稳得像在念报纸:“请问,这里是同福客栈吗?”
阿楚正窝在晏辰怀里抢最后一块桂花糕,闻言突然坐直:“哦豁,这位兄台的口音,有点东西啊。晏辰你听,是不是有点‘韩剧男主’那味儿?”
晏辰咬着糕角含糊不清地接话:“嗯?不如我给你整个‘欧巴’三连?撒浪嘿哟,擦浪嘿,擦浪嘿哟喂?”说着还伸手捏了捏阿楚的脸颊,指尖故意蹭过她的唇角。
阿楚拍开他的手,指尖却顺势勾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这边带,吐气如兰:“少来,比起虚拟的欧巴,我更爱现实的‘饿吧’——你看,你肚子都咕咕叫了,是不是想啃我了?”
“咳咳,”吕秀才推了推眼镜试图维持秩序,“这位先生看着面生得很,从何处来啊?”
那人刚要开口,铁蛋突然从房梁上倒挂下来,金属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检测到未知生物体征,情绪波动值0.3,危险系数评估中——傻妞,你说他这风衣链接处的走线,是不是比你上次缝补我的能量线还歪?”
傻妞飘在旁边整理裙摆,闻言认真点头:“确实不够规整,不过他口袋里的金属物件很特别,像是……”
“停。”那人突然抬手,动作精准地停在铁蛋手腕前一厘米,“我叫白熙成。”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刷了起来。
【这不是《恶之花》里的那个吗?他怎么来了!】
【天呐,是白熙成!他的眼神还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
【等等,他不是被警察追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他看起来好冷啊,和这热闹的客栈格格不入。】
阿楚突然笑出声,往晏辰怀里缩了缩:“白先生,你这出场方式,比我家晏辰上次假装吸血鬼还酷哦。”
晏辰捏了捏她的耳垂,声音压低带着磁性:“哦?那今晚我再给你表演个‘吸血’?保证比电影里逼真,就是不知道某位小馋猫会不会反过来咬我。”
“去你的!”阿楚伸手拧了把他的腰,却被他反手握住手指,“不正经!”
白熙成看着这对旁若无人打情骂俏的夫妻,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又迅速抚平:“我需要一个地方待着,直到……某个误会解除。”
“误会?”郭芙蓉正挥着锅铲从后厨出来,闻言把铲子往灶台上一拍,“啥误会能比我当年被当成雌雄大盗还冤?”
吕秀才赶紧拉她的袖子:“芙妹,稍安勿躁,子曰‘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置评?我看他就不像好人!”李大嘴端着刚炒好的青菜出来,围裙上还沾着油渍,“你看他那眼神,跟我上次在十八里铺见着的采花贼似的,冷冰冰的。”
白熙成闻言只是微微歪头,像是在分析这话的逻辑,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铁蛋突然吹了声口哨,伸手揽住傻妞的肩膀:“傻妞你看,这位哥的共情能力,怕不是跟我家傻妞的厨艺一个水平?”
傻妞拍开他的手,认真纠正:“我的数据库里有三万种菜谱,上周刚学会做佛跳墙。”
“那正好,”阿楚突然站起来,走到白熙成面前绕了两圈,像打量艺术品似的,“白先生要是不嫌弃,不如在这儿住下?管吃管住,就是得配合我们做点‘节目效果’。”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正映着直播间的画面,“看到没?现在全网都在围观你呢。”
白熙成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那些飞速滚动的文字让他瞳孔微缩:“这些是什么?”
“直播啊,”晏辰走过来从身后环住阿楚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简单说,就是让成千上万的人看着我们唠嗑。怎么样,刺激不?”他说话时的热气拂过阿楚颈侧,惹得她缩了缩脖子。
“晏辰你别闹,”阿楚转身在他胸口捶了一下,“人家白先生看起来是有正经事的人。”
“正经事?”白熙成突然轻笑一声,这是他进门以来第一个表情,却比面无表情更让人发毛,“我这辈子做的‘正经事’,大概就是被人当成疯子和凶手。”
郭芙蓉正喝着水,闻言一口喷在吕秀才身上:“啥玩意儿?凶手?!”
邢捕头恰好推门进来,听到这话立刻拔刀:“哪儿呢哪儿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在同福客栈提凶手?”
燕小六也跟着拔刀,姿势比邢捕头标准三分:“凶手在哪里?我燕小六代表七侠镇派出所——啊不,衙门,将你绳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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