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秀才正拿着阿楚给的智能计算器核账,忽然听见后院传来"哐当"一声巨响。
白展堂一个鹞子翻身从柜台后跃出,葵花点穴手的起势刚摆好,就见铁蛋抱着个青铜鼎从月亮门里滚出来,鼎里还插着支开得正艳的桃花。
"我说老铁,你这是搞考古直播还是行为艺术啊?"阿楚咬着油条从楼梯上探出头,睡袍领口歪到肩膀,晏辰伸手替她拢衣服时,被她在掌心挠了把。
铁蛋顶着满头草屑爬起来,傻妞已经捧着块绣着"息"字的玉佩飘到他面前:"检测到公元前684年文物残留能量,还有这个——"她指尖划过鼎沿的饕餮纹,"这上面的脂粉是陈国特制的桃花膏,成分和《诗经》里记载的'颜如舜华'完全匹配。"
鼎里的桃花突然簌簌作响,花瓣纷飞间浮出个穿玄端礼服的女子。
她绾着垂云髻,耳坠上的珍珠随着呼吸轻晃,看见满院子的太阳能路灯时,那双含着秋水的眸子忽然凝住,三千年的时光仿佛都坠在她睫毛上。
"额滴神啊!这是哪位仙女下凡了?"吕秀才手里的计算器差点掉在地上。
那女子望着客栈门楣上的匾额,忽然抬手抚上桃树,指尖触到的地方瞬间开满繁花。"此地何处?"她的声音像浸在溪水里的玉,每个字都带着古音的清越。
铁蛋突然吹了声口哨,傻妞在他腰上拧了把,他立刻换了副正经模样:"检测到第一位时空访客,春秋时期妫姓息氏,江湖人称桃花夫人。"
息夫人的裙摆扫过青石板,带起一串桃花瓣。她看见阿楚腕上的智能手环时,眉峰微蹙:"此乃何奇物?"
"这叫Apple Watch,能测心率测步数,还能——"阿楚突然凑近晏辰耳边,吐气如兰,"测晚上某些运动的激烈程度。"
晏辰捏着她的后颈把人拽回来,对着息夫人拱手笑道:"这是我们那儿的小玩意儿,夫人若是喜欢,送您个最新款,还能视频通话呢。"
息夫人的目光落在柜台后的铜镜上,那是阿楚带的高清智能镜,正自动播放着《诗经》讲解视频。当听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时,她突然按住心口后退半步,鬓边的桃花簪"当啷"落在地上。
"亲娘咧,这阵仗比老白当年盗圣重现还吓人。"李大嘴举着锅铲从厨房跑出来,围裙上还沾着西红柿炒蛋的汤汁,"要我说啊,长得好看就是麻烦,想当年我——"
"打住打住,"郭芙蓉把吕秀才的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子曾经曰过,颜值即正义,哦不,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息夫人忽然转身走向客栈外的桃树,指尖刚触到花枝,整棵树突然剧烈摇晃,花瓣像雪片似的落了她满身。阿楚举着手机对准她,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刷屏:
【这桃花开得邪门,莫不是沾了什么灵气?】
【看她的衣料,像是春秋时期的深衣,纹饰是陈国特有的云雷纹】
【手里那支簪子形制不对,倒像是楚国的工艺,难道传说都是真的?】
晏辰从背后环住阿楚的腰,下巴搁在她发顶:"知道'一顾倾人城'的下一句是什么吗?"
阿楚转身踮脚咬他耳垂:"是'再顾倾人国',但我更喜欢你'一摸就让我腿软'。"
这话刚说完,桃树后突然转出个穿曲裾深衣的女子,发髻上插着支凤鸟步摇,正是卫子夫。她手里攥着块绣着"卫"字的香囊,看见客栈门口挂着的红灯笼时,突然捂住嘴后退半步。
"我的天爷,这是开了历史人物主题派对吗?"佟湘玉拍着胸口,手里的智能音箱突然播放起《大风歌》,吓得她差点把音箱扔出去。
卫子夫听见歌声,脸色煞白地跪倒在地:"陛下饶命!子夫绝无谋逆之心!"
阿楚赶紧暂停音乐,晏辰已经扶起卫子夫:"姐姐别怕,这是两千多年后的音乐播放器,不是汉武帝的追兵。"他说话时,阿楚正对着卫子夫的步摇拍照,还不忘回头对晏辰挤眉弄眼:"看看人家这配饰,比你送我的那套钻石项链有文化多了。"
"那下次给你打套金缕玉衣当睡衣?"晏辰捏了捏她的脸,被她拍开手。
铁蛋突然指着屋顶喊:"又来一位!"众人抬头,只见个穿胡服的少女正骑在房梁上,手里还抱着架琵琶,正是刘细君。她看见院子里的桃树和红灯笼,突然弹起琵琶,唱的正是那首《悲愁歌》:"吾家嫁我兮天一方,远托异国兮乌孙王......"
吕青柠捧着平板电脑跑出来,屏幕上正显示着《汉书》的页面:"爹!娘!她唱的和史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郭芙蓉一把抢过平板:"让我看看,'穹庐为室兮旃为墙',这乌孙的房子听着还不如咱们客栈呢。"
刘细君从房梁上轻盈跃下,琵琶被傻妞用能量场托住。她打量着阿楚身上的丝绸睡袍,突然红了眼眶:"这般柔软的衣料,我只在未央宫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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