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欢呼着跳进湖里,溅起的水花在空中短暂凝固成星形。小女孩游到苏雨柔身边,亲昵地蹭着她的手臂:"欢迎回来~"
阿竹擦了擦发红的眼眶,转向正在快速生长的林小满:"喂,爱哭鬼,你还要多久?"
木质化的嘴唇缓缓开合,发出树木摇曳般的沙沙声:"急...什么..."语调仍是熟悉的林小满,但带着某种植物特有的从容,"根须...需要时间..."
就在这时,杨夜胸口的六芒星突然自动飞出,悬停在湖面上方。星灵少女似乎早有所料:"该你了,平衡者。"
"什么意思?"
"三种能量的最终融合..."她指向六芒星,"需要在生命源泉中完成。"
杨夜深吸一口气,踏入湖水。翠绿能量立刻包裹全身,每一寸皮肤都传来细微的刺痛感,像是在进行某种深度扫描。六芒星缓缓下降,重新没入他胸口,三角符号随即亮起前所未有的光芒。
意识深处,"金"和子体同时显现。但与以往不同,这次他们不再对立,而是平静地注视着杨夜的本体意识。
"看来到时候了。"金的老者形象温和微笑。
子体难得没有耍宝,暗红人形耸耸肩:"反正也打不过你了,不如合作愉快?"
杨夜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正在融化——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解体,而是意识的界限逐渐模糊。三种人格如同滴入水中的颜料,自然而然地交融在一起。没有痛苦,没有挣扎,只有水到渠成的完整感。
当他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湖心,水面倒映出的形象既熟悉又陌生——还是杨夜的模样,但双眼分别带着银蓝和暗红的微光,而胸口的三色符号已经变成自然的花形胎记。
"恭喜。"星灵少女微微颔首,"真正的平衡者。"
苏雨柔游到他身边,光脉自动与他的胎记产生共鸣:"你...不一样了。"
杨夜握住她的手,两种能量和谐交融:"但对你,永远一样。"
岸边突然传来木头断裂的声响。林小满终于完全脱离植物状态,以半人半树的新形态"走"到湖边——下肢仍是根须状,但上身已经恢复人形,皮肤上布满翠绿纹路,胸口盛开着那朵奇特的并蒂花。
"看什么看?"他对着目瞪口呆的阿竹翻了个白眼,"没见过帅哥?"
阿竹破涕为笑:"还是那个自恋狂!"
星灵少女飘到众人中央:"时间到了。"她罕见地流露出一丝不舍,"星尘花散落世界各地,需要有人收集保管。"
丫丫立即举手:"我和白阿姨去!"她眨着异色双瞳,"白阿姨说...这是我的使命..."
杨夜这才注意到,星灵少女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模糊的虚影——正是白琳的轮廓!虽然很淡,但那股清冷的气质独一无二。
"你们确定吗?"苏雨柔担忧地问,"就两个人..."
"不止哦。"丫丫笑嘻嘻地指向洞顶。只见无数星尘花瓣正从岩缝中飘出,每一片都带着微光,"有很多...朋友..."
星灵少女——或者说白琳与星灵的融合体——轻抚丫丫的头发:"她有天分...三年后...你们会再见..."
杨夜明白分别的时刻到了。他抱起丫丫,小女孩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杨夜哥哥...要开心..."然后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雨柔姐姐...最喜欢你了..."
苏雨柔的光脉瞬间变成粉红色,引得林小满吹了声口哨。
阿竹收拾好所剩无几的玄冥针:"我陪这个植物人去找其他翠绿守护者。"他拍拍林小满的肩膀,"免得他迷路。"
"谁迷路啊!"林小满的枝条愤怒地挥舞,"我现在能跟植物对话好吗!"
笑声在洞窟中回荡。星灵少女双手轻抬,湖水中升起三朵特别的星尘花,分别飞向杨夜、苏雨柔和阿竹。
"纪念...也是信物..."她的声音开始变淡,"需要时...呼唤我们..."
丫丫已经蹦跳着跑向通道:"出发啦!第一站...南极!白阿姨说那里的星星花最漂亮!"
最后的告别简单而温暖。当星灵少女和丫丫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洞窟突然轻微震动,湖水自动分开,露出底部的一条隧道。
"回家的路。"林小满的根须感知着地下信息,"直通山脚诊所后院。"
杨夜和苏雨柔相视一笑。穿过隧道的过程像是走过一条时空走廊,两侧浮现着他们共同的回忆——初遇时的诊所、共同对抗感染者的夜晚、生死一线的冒险...最后画面定格在后院那株老梨树下,正是他们第一次单独谈话的地方。
当阳光再次照在脸上时,两人已经站在熟悉的院子里。老梨树花开正盛,微风拂过,落英缤纷。苏雨柔的光脉自动与飘落的花瓣共鸣,在空中勾勒出短暂的彩虹。
"我们回来了。"杨夜深吸一口故乡的空气。
苏雨柔的晶化右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然后呢?"
远处传来村民的惊呼声,显然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的突然出现。杨夜笑着拉起她的手,向诊所大门走去:
"然后...继续当我们的乡村小神医啊。"
诊所门廊的风铃叮当作响,仿佛在欢迎主人归来。而在遥远的地平线上,一株新生的翠绿幼苗正破土而出,朝着太阳舒展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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