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在那。"阿竹指向一块半埋在土里的三角形金属板，"方舟上层通道。"
老周用铁锹撬开金属板，露出下方幽深的竖井。一股带着金属气息的风从井底涌出，吹得众人汗毛直立。
"我先下。"杨夜按下计时器，实体化开始。熟悉的重量感回归四肢，他活动了下肩膀，接过阿竹递来的绳索。
"记住，每人三十分钟。"阿竹严肃地提醒，"超时会导致..."
"知道知道，量子崩解嘛。"杨夜故作轻松地系好绳索，"雨柔在下面等我们？"
"她和老周守在上面。"阿竹检查着背包里的设备，"以防入口被堵。"
杨夜最后看了一眼苏雨晨的量子态，然后纵身跃入竖井。
下降过程比预期漫长。井壁起初是普通岩石，但约五十米后逐渐变成某种有机材质，摸起来像温热的动物内脏。更诡异的是，井壁开始有规律地收缩舒张，仿佛在"呼吸"。
"这玩意儿是活的？"杨夜对着通讯器说。
"星灵方舟本就是半有机结构。"阿竹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小心，接近第一道防御层了。"
话音刚落，杨夜眼前的井壁突然裂开，数十条发光触须如蛇般窜出！他本能地抽出阿竹给的星灵匕首（用园丁留下的叶子改造而成），砍断最近的几条。触须断口喷出荧光蓝的"血液"，其余触须立即缩回。
"反应真大。"杨夜嘟囔着继续下降。
终于，他的脚触到了实地。竖井底部是个圆形舱室，墙壁上布满脉动的血管状结构。正前方有条走廊，但入口被一层薄膜封住，随呼吸节奏开合。
"我到舱室了。"杨夜报告，"有条会呼吸的走廊。"
"那是消化道...我是说，主通道。"阿竹纠正自己，"等我下来再前进。"
等待期间，杨夜尝试触碰那层薄膜。指尖刚接触，整条走廊突然亮起蓝光，深处传来某种低沉的回响，像是巨兽的呜咽。
阿竹很快降落到他身边，脸色因兴奋而发红："太神奇了...这些生物结构保存得比资料中描述的还要完好！"
"你确定这是飞船而不是怪兽肚子？"杨夜皱眉。
"对星灵来说没区别。"阿竹小心地取样一些分泌物，"他们的技术本就是生物与机械的完美融合。"
他走向薄膜，突然用星灵语说了句话。薄膜应声打开，露出幽深的通道。
"你会说星灵语？"杨夜惊讶地问。
阿竹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克莱恩领袖的残留记忆...有时候会冒出来。"
通道内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墙壁上布满眼球状的传感器，随着他们的移动而转动；天花板垂下须状物，偶尔滴下荧光液体；最可怕的是地板——踩上去会轻微下陷，像走在活体组织上。
"灵子转换器在哪个方向？"杨夜强忍恶心问。
"核心区。"阿竹指向通道深处，"但路径会变化...方舟是活的，记得吗？"
确实，走了一百米后，前方的通道突然扭曲变形，原本直行的路变成了向上的斜坡。阿竹不得不再次使用星灵语，这次语调更加严厉。通道不情愿地恢复原状，但墙壁上的眼球全部闭合，表达着不满。
"它不喜欢我们。"杨夜总结道。
"它不喜欢任何非星灵生命。"阿竹擦擦额头的汗，"幸好有领袖记忆..."
转过一个弯后，通道突然开阔，变成一个半球形大厅。中央悬浮着个巨大的水母状生物，半透明躯体中闪烁着星光般的亮点。更令人不安的是，地面上散落着几十具干尸，都穿着守墓人的制服。
"防卫中枢。"阿竹声音发紧，"别碰任何东西！"
为时已晚。杨夜已经踩到一根几乎透明的触须。刹那间，水母生物发出刺目的红光，所有亮点如暴雨般射向他们！
阿竹大喊一声星灵语，同时展开力场护盾。亮点撞击在护盾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杨夜则本能地实体化混沌之心能量（虽然不完整），形成第二道防线。
"它在识别我们！"阿竹咬牙坚持，"领袖记忆...不够完整...无法通过验证！"
两点攻击越来越猛烈。护盾开始出现裂纹，阿竹的鼻子流出鲜血。就在这危急时刻，杨夜体内的量子态部分突然自主激活——他同时存在于实体和能量态！
这种双重状态产生了奇特的干涉效应。水母生物的攻击亮点在穿过杨夜身体时发生了偏转，反而击中了它自己！生物发出痛苦的嗡鸣，收缩成一团。
"快走！"阿竹拽着杨夜冲向对面出口，"趁它恢复前！"
他们刚冲进下一段通道，身后就传来震耳欲聋的爆裂声。水母生物自爆了，冲击波将两人掀飞数米！
杨夜重重摔在"地板"上，震惊地发现自己右手开始晶化——从指尖到手腕，皮肤变成了淡蓝色的半透明物质！
"副作用..."阿竹爬起来查看，"同时维持两种状态会导致物质结构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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