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江临川嘴上敷衍道，接着又说：“晚上我就不去了，大夫说得多休息。”
两人目送江临川回屋后，相视一眼，都没说话。
晚饭后，清欢早早催着顾天灯出发了。
去后山之前，两人先拐到王桂兰家里看了看，因为顾天灯觉得王桂兰那么说，有可能她也会在晚上去后山的。
到了门口往里一瞧，黑着灯，也不知是睡了还是不在家，这么晚了不方便敲门，两人只好又朝后山走去。
走到山脚，清欢凝神听了听，没什么奇怪的声音，心下一松。
抬了抬手中的火符，看着不太真切的山峰，眯眼说道：“有魔气？”
“魔气？”顾天灯也抬头去瞧，她看不懂，只知道这地方有些诡异，“上次你怎么没看出来？”
上次？上次他被那件事搅得心神不宁，哪有心思观察山上？
清欢尴尬地轻咳一声：“可能是今天魔气重些，容易被看出来吧。”
是吗？顾天灯又仔细瞧了瞧，没感觉有多大变化，抬腿继续上山。
清欢也赶紧跟上。
没走多远，顾天灯忽然停下，清欢脚下没刹住，竟生生撞了上去。
“唔——”
顾天灯站稳后想问他有没有事，不待她关心，清欢先一步嚷道：“走得好好的，突然停下干什么？”
清欢才不会承认是他跟的太紧，没有好好看路。
刚才趴她身上闻了一鼻子淡淡香气，心里正别扭着。
他这人向来如此，心里越别扭，嚷嚷的越大声，仿佛声音大了就是有理。
顾天灯见他没事，也不再多问，只回答道：“剑在动。”
“啊？”
“我背后的剑，好像在动。”
说的什么鬼话？
剑还会动？清欢不信，伸手过去摸了摸。
“没动啊。”
“不会啊，还在动呢。”
清欢又摸了摸，明明没动。
没动吗？顾天灯也很奇怪，她确实感受到剑在微微晃动，难不成出现幻觉了？
算了，先不管它，撇下心思，继续向前行。
可没过一盏茶的功夫，顾天灯又顿住脚步，好在这次清欢看路了，在闻到那阵香气之前，紧急刹住：“又……又怎么了？”
“有人来了。”
谁？清欢连忙灭了火符，闪身躲到身旁的大石头后面，顾天灯也快步过去。
“你……算了。”
她离得太近了，身上的味道躲都没法躲。
清欢刚想说你能不能再找一块？又想到前面的人估计快过来了，还是别乱动的好。
果然，前面一阵沙沙地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母亲。”
一个怯怯的稚嫩声音响起。
顾天灯一怔，小宝？她和母亲来这了？
然而刚才小宝的喊声并没有等来回应，两人似是还在往这边走着。
“母亲，您怎么样了？”
小宝声音似在哽咽，然而王桂兰还是没有回答她。
顾天灯忍不住探头看去，见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就在不远，便走了出来，喊了声：“小宝？”
两个身影倏地停住。
清欢也随即出来，抬手点了火符。
那边小宝大大的眼睛噙着泪水，见来人是她，也不回应，转眼又望着母亲。
王桂兰却浑身发抖，眼里满是愤怒，死死地盯着她，也不说话。
顾天灯不明所以：“王桂兰，你怎么了？”
以前的王桂兰看起来身体不很好，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般，面色惨白，冷汗直下，浑身战栗，像是正遭受着极大痛苦。
可她却死死地抿着嘴，不发出一点声音。
为何半天不到，她就成这般模样？
王桂兰闭眼缓了缓，又睁开眼睛，一字一句沉声问道：“道长，可有将我今天说的话，与他人讲过？”
她说的话？后山的事吗？
顾天灯和清欢两人下意识相视一看。
“除他之外。”
“除他之外，那就只有师兄了。”
那王桂兰嗤嗤惨笑：“原来是你师兄啊，好得很。”
“你把话说清楚，我师兄怎么了？”
清欢忍不住呛道，听那人语气，像是师兄做了什么坏事一般，怎么可能，师兄是天衍宗最心怀正义之人。
“呵！不怎么，是我看错了人罢了。”
王桂兰说完便拉住小宝，往山下走去，这期间小宝也不再往回看他们，像是也认为母亲看错了人。
顾天灯蹙眉想着，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清欢见他如此，低声问道：“你也认为师兄做了坏事？”
她不知道。
抬头望着不远的山顶，语气平稳：“先上去看看再说。”
很快，两人便来到山顶。
四周除了火符照亮之处，皆是一片黑暗，阴气沉沉。
清欢朝四周照了照，发现有个山洞，示意一下，两人便小心进入洞中。
里面空间很大，可火符照不了多远。
“咣当——”
清欢不小心踢到了什么，两人低头细看，是一张鼓。
这鼓面直径约有三尺，侧面画着诡异的花纹，仔细看去，那花纹竟像是正在狰狞大吼的人脸般诡异。
清欢往旁边一扫，见有两个鼓棒，这鼓棒通体白色，两头有些凸出，猛一看还以为是人骨呢。
拿起一个在鼓面上轻轻一敲。
“咚——”
声音实在太大，在这空旷的山洞里似是有回声般，缠绕四周，久久不散。
顾天灯感觉背上的鎏金剑动的愈发厉害了。
忽然，清欢听到旁边一个拐弯处像是有声音。
“谁在那！”
清欢抬腿追去，顾天灯也随即跟上。
没走几步，清欢却突然停下，喃喃道：“师……”
顾天灯追上来，朝前面又紧走几步看了看，没人啊。
“师什么？”
清欢不确定，刚才他追过来时，在拐角处看到了师兄的衣角。
师兄？难道真的是你？
“说话啊。”
“没……没有，是我看错了，”清欢下意识说道，“这洞里像是没什么人，我们改天再来吧。”
“也好。”
目前也只能确定这洞的主人是牵机夫人，原着里只有她是有鼓的。
至于这洞里有没有人，那就不好说了，若那人故意躲着，这山上这么大，他们也不好选找，只能另找机会了。
两人随即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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