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电视上播放着某档综艺节目，成为房间里的背景音。
白露蜷缩在沙发一角，头靠在林秋分肩上，手指无意识地玩着他衬衫最上面的那颗纽扣。
她刚泡好的花茶在茶几上冒着袅袅热气，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洋甘菊香气。
"别闹。"林秋分抓住她作乱的手指，眼睛却没离开电视屏幕，嘴角却悄悄上扬。
白露撇撇嘴，转而用手指在他掌心画圈："这个节目好无聊。"她故意拖长音调，像小时候撒娇时那样。
林秋分终于转过头，发现她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就知道这小妮子又在打什么主意。他故意板起脸："那你想看什么？"
"不想看电视了。"白露直起身子，双腿盘坐在沙发上面对他，"我们聊聊天吧。"
林秋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缠绕着她柔软的发丝："好啊，想聊什么？"
白露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亮晶晶地戳了戳他的脸颊："谁叫你下午嘲笑我小时候那张扎着冲天辫的照片的？今晚罚你给我讲睡前故事！"
林秋分愣了一秒，随即笑出声来。他记得那张照片里五岁的白露正对着蛋糕流口水，可爱得让人想捏脸。"遵命，白老师。"他故作严肃地点头，"不过我要讲的故事，主角可是个扎着冲天辫的小馋猫。"
说着，他突然站起身，在白露的惊呼声中将她打横抱起。
"林秋分！放我下来！"白露拍着他的肩膀，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不放。"林秋分抱着她往卧室走，眼里盛满温柔，"不是说好要听睡前故事吗？我们得找个舒服的地方。"
白露红着脸把脑袋靠在他胸前，听着他熟悉的心跳声。这个怀抱她从六岁起就熟悉了，如今依然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小夜灯，暖黄的光线让房间笼罩在温馨的氛围中。林秋分轻轻把白露放在床上，像对待易碎品般小心翼翼，替她盖好印着小星星的被子——这是她从小用到大的习惯。
"想听什么类型的故事？"他靠在床头，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
白露往他身边蹭了蹭，像小时候听故事时那样把脸贴在他腰侧："想听.......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林秋分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声音里带着怀念："那天幼儿园开学，我坐在角落搭积木。"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比划着，"突然有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姑娘一屁股坐在我旁边，二话不说就把我的积木城堡拆了。"
白露"噗嗤"笑出声："我哪有！明明是你先抢了我的蜡笔！"
"是吗？"林秋分挑眉，"我怎么记得是某个小馋猫为了换我的草莓牛奶，主动把蜡笔给我的？"
白露红着脸捶他："你胡说！明明是你用牛奶诱惑我！"
林秋分笑着抓住她的手，继续道："我当时就想，这个霸道的小姑娘真有意思，眼睛圆圆的像小鹿一样。"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特别是生气的时候，脸颊鼓鼓的像只小河豚。"
白露仰头看他，眼里映着细碎的光："就这样？"
"还有，"林秋分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我在想，如果能和她做朋友就好了。结果没想到第二天你就为了抢秋千把我推了个跟头。"
白露把脸埋进被子里闷笑："那是因为你说女孩子不能荡太高！"
"是啊，"林秋分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朋友一样，"谁能想到那个凶巴巴的小丫头，现在会乖乖躺在这里听我讲故事呢？"
白露满足地闭上眼睛："后来你就总是跟在我后面，像个小尾巴。"
"因为白老师太耀眼了啊，"林秋分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在幼儿园汇演上穿着小白裙弹钢琴的样子，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白露的呼吸渐渐平稳，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意。
林秋分继续用温柔的声音讲述着他们童年的点点滴滴：小学时一起逃课去抓知了，初中时他每天绕远路送她回家，高中时她在篮球场边为他加油的呐喊...
"秋分哥哥......"白露在半梦半醒间呢喃。
"嗯？"
"明天...我想吃巷口那家豆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小时候那样..."
林秋分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小心地调整姿势，关掉夜灯，在黑暗中轻轻说了句："好，配你最喜欢的油条。晚安，我的白老师。"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就像二十年前照在幼儿园滑梯上的那轮月亮一样明亮。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床上，为相拥而眠的两人披上一层柔和的银纱。
林秋分借着月光凝视白露的睡颜——时光仿佛倒流，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扎着冲天辫、会为了一块糖果跟他吵架的小女孩。
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无声地说："做个好梦，我的小馋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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